叶惟半夸张半写实地挑拣着跟陈思杨讲李雪华之前的事。
陈思杨躺到草地上，曲起一条腿，把手垫到脑后，安静地听她讲。
叶惟最后问道：“你还记得我们去看流星那天，我答应过你什么吗？”
“哪句？”
叶惟反手一巴掌拍陈思杨身上。
“记得记得！”陈思杨捂住腰。
等了好一会儿，陈思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少了点轻松，多了点郑重。
“那你要遵守承诺。”
“那你呢？”
“我要你遵守的前提，当然是自己会遵守。”
“好。”
两人的对话像是隔雾看花，但偏偏又很清楚彼此在说些什么。
许诺很轻易，叶惟觉得除了那脱口而出的两声好交出去了，还有其他的什么也交出去了。
“所以凳子还是交给我搬。”
“......”这人莫不是对搬凳子有什么执念？
两人回到大礼堂的时候，节目已经接近尾声了。
张婕婕弯起嘴角问她：“哄好了？”
叶惟又一次在她面前说不出话来，假装没听到问题。想之前只有张婕婕在她面前哑口无言的情况出现，可真是风水轮流转。
张婕婕把叶惟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暖暖：“哄好了就好。你们俩老是吵架又和好，又吵架又和好的。”
“还是王翰林好，都不用哄。”
张婕婕作势要把叶惟的手拿出来，叶惟赶紧讨饶。
“还有几个节目啊？”
张婕婕拿出手机看看节目单：“就两三个了吧。”
他俩不务正业地胡闹了一晚上，居然还在六班唯一入选的节目前面赶回来了。
学校凑齐了几种西洋乐器，来了个世界知名乐曲串烧。都是些难度不高的歌，但由仅仅训练了一个月来看训练成果，还是非常不错的。
叶惟听着听着，突然想起音乐课下课以后，陈思杨谈的那首曲子。
她微微向陈思杨倾身，问他：“那天你弹的曲子...”
陈思杨从椅背直起身子，朝她靠过来：“你说什么？”
台上的音乐声太吵，叶惟又不希望别人听到他们讲的话，只好朝陈思杨靠过去，几乎是贴到他的耳旁。
“上次你教我钢琴的时候，弹的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啊？”
陈思杨听完移开头说了一句什么，叶惟通过嘴型辨认好像是：“你猜？
陈思杨又朝她靠过来：“你觉得好听吗？”
叶惟点头。
陈思杨附耳过来，轻声在她耳边说道：“那你取一个吧。”
叶惟惊疑不定地看了他一眼，陈思杨并没有开玩笑。
“你写的？”
“嗯哼。”
“真的要让我取名字？”
陈思杨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叶惟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虽然她觉得曲子很好听，但那时候光想着怎么拆穿陈思杨的谎话了，对旋律记的倒不是很清晰，只记得曲子给人的整体感受，很轻快。
第一次可以给一首曲子命名，叶惟不想草草了事。
她想了想，对陈思杨说：“我得再听几遍，才...”
话音未落，后背突然被张婕婕用力一推，身体前倾，嘴唇贴上了面前少年的侧脸。
一触及离。
四周的所有灯光突然全部熄灭了。
张婕婕还在后面拍叶惟：“哈哈哈，你快看这个节目！”
三秒后灯又亮起，全部聚焦到舞台上。
两人在这一瞬间同时就像被封印的石像，谁都没有率先动作，保持着离开十几厘米的距离。
谁都没有发现那一秒种发生了什么，四周充满了欢呼和尖叫。
他们就在这样的氛围里，完成了一次轻如蝶翼、无人知晓的亲吻。
叶惟转过头，想自然地揭过这件事，陈思杨和她对视，身体一点儿没退开，连说了三个“你”字。
叶惟咬咬嘴唇，不预解释。
陈思杨眼睫毛垂下，目光落到她的唇上。
“就完了？”
台上的最后一个节目谢幕了。这一语双关的，也不知道是指刚才那个吻还是嫌弃晚会的时间短暂。
“那不然呢？”
“我还以为...”
叶惟转头和陈思杨对视：“意外事件，需要解释吗？”
“我怎么知道是意外，万一是你蓄谋已久轻薄我。”
叶惟朝陈思杨微笑，本来有点不好意思，现在全部灰飞烟灭了，现在只想揍陈思杨一顿。
“对，是我故意的。要不你轻薄回来？”
陈思杨张了一下嘴，又闭上，哑了。
两人对视了几秒，叶惟才强压下嘴角，移开目光。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廓，虽然脸颊很烫，但是还好耳垂是凉的。
作者有话说：
我先来：陈思杨你不行。
第32章 父亲
叶惟当晚回家, 仔细地观察了李雪华的脸色和行为，感觉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