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来得及啊。”
“来得及什么？”
“来得及反悔。或者你实在放心不下，回去请个假也行。”
叶惟听出陈思杨在激她，不服气地盯他：“我-不-需-要！”
“得得得，学霸，那咱走吧。”陈思杨伸了个懒腰，“真没什么好怕的。我，他们不会管，你，他们不会怀疑，别担心。”
“我寒窗苦读十年，信用居然折在这了。”
陈思杨没说要去哪，她也没问。反正肯定不是走正大门的方向就是了。
两人走了一段，渐渐远离了教学楼，叶惟放下心来。
“那栋楼，好像以前做教师公寓用的，后来老师在外面统一分配了房子，就搁置了。”叶惟指指不远处的楼。
“嗯，就在那边。”
“难道那边方便老师进出，有个门？”叶惟越想越觉得合理。
“门个头啊，翻墙。”
这地方很偏僻，还没有灯。
陈思杨把手机拿出来，用手电筒照亮前面的路。
四周还是很黑，不远处还正对着一户阳台，朝里面望，空洞洞的，看不到尽头。风呜呜地吹着，不稳地铁栏杆发出撞击声。
阳台上偶还挂着几件没有收的衣服，晃晃荡荡地飘在窗台上，像是个人影。
叶惟有点害怕。她快走几步，跟上陈思杨，开口想找点话来说：“陈思杨...”
刚喊完名字，脚上突然踩到被风干的树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啊！”
叶惟朝前一步扑向面前的人。
她一手拽着陈思杨的外套，一手环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胸前。
陈思杨听到她惊叫，也下意识地搂住了她。
叶惟紧紧地闭着眼睛，像是怕哪里跳出个鬼怪妖魔。
陈思杨比她还僵硬。
他刚听到她叫他的名字，刚回头叶惟就扑了过来，扑进了他怀里。
他不知道原因，但还是一手环住了她，另一只拿着手电筒的手虚虚地扶在她的头旁。
怀里的女孩子看起来像是被吓到了，他有点后悔刚刚没牵住她。
而温热的身体就这么毫无缝隙地贴着他，他甚至能感受她的呼吸在他胸口轻轻拂过。
他第一次这么抱女孩子。
“叶惟？”陈思杨轻声喊道，怕在惊扰了她。
“嗯。”叶惟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动作，用鼻子哼了一声。
“怕黑？”
叶惟没回答，她听到了耳边砰砰砰越来越快的心跳声，渐渐回过神来。
她退开一步，微微抬头看向陈思杨。
灯光很暗，陈思杨连她的脸部轮廓都看不清，但是叶惟泛着水光的眼睛尤为清晰。
“别怕，我抓着你呢。”陈思杨牵住她，把手机递给她，“来，你拿着灯。”
叶惟接过，那手机还微微发着热。
她定了定神，不好意思地向陈思杨笑了一下。
陈思杨看她镇定下来，收回担心的眼神。
紧了紧手心的温度，牵着她继续往墙边走去。
“这要怎么爬？”叶惟看着大概2米多高的墙。
“这墙不算高。”陈思杨指了指那边废弃的砖块，“先踩那里，再踩我的肩膀，就能过去了。”
“踩你肩膀？我...”
“没事的。我又不是弱不禁风。”陈思杨把叶惟拿着手电筒的手举高，仔细地辨别了一下没有玻璃的地方。
“来吧。”
叶惟把手机揣进口袋里，站上了砖块。
“这墙上真的没有能落脚的地方吗？”
“赶紧的，待会赶不上了。”
陈思杨脱下外套，绑在腰上，蹲下身，叶惟只好小心翼翼地踩上了他的肩膀。
“站稳了吗？”
“嗯。”
陈思杨缓缓起身，叶惟赶紧扒住墙檐，向上使力。
“你你你，你帮我一下！”
“我，我怎么帮你啊大姐。”
陈思杨一只手稳住叶惟的脚踝，另一只手托了一下她大腿。
她赶紧手脚并用，狼狈地爬到了上面。
叶惟刚坐下，理了理乱发：“那你要...”
话音未落，陈思杨一个助跑，脚在墙上一蹬，就爬上来了。
她嘴巴还没闭上，陈思杨已经坐到了她的身旁。
“怎么，被我帅到了？”
叶惟不承认确实有一点，她把头扭到一边，“看你这么熟练，没少翻吧？”
“我不常翻，那咱俩今天就出不去。”陈思杨曲起一条腿，看叶惟现在都还没平复的呼吸，“看来你体育实在是不怎么好。”
叶惟看着他，又低头看了看他的手：“你上次手就是在这受的伤？”
“什么受伤？”
“这里有玻璃。”
叶惟指指一旁的墙。
陈思杨随着叶惟的视线往旁边一瞥，又提起一边嘴角回头看她，“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开始关注我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