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如何？”等在外面的小队长看着赵攸宁出来后连忙上前问道。
一身兵坊出的新锁甲的赵攸宁神色冷肃：“先生已经知晓，最近加强戒备。”
小队长严肃地点了点头，就听赵攸宁道：“我还是不放心，这两日晚上我亲自去。”
自从许慕晴带队走了之后，赵攸宁一直在紧盯着乌央国最常走的汾河河段。
前几日下雪之后，汾河已经结冰，赵攸宁更是一点都不敢放松。
可就在昨日，她去巡查的时候，总觉得不对，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今日起了个大早又去汾河边的时候，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更加强烈，可她依旧没有发现哪里不对。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盒子放在面前，你却怎么都打不开。
谢嘉听后考虑到赵攸宁的年纪和阅历，有问题看不出来也是正常，就让加强戒备。
巡逻的队伍增加了一倍之后，那种不对劲的感觉依旧没有消除。
问题都找不到，更别说解决问题了，赵攸宁连续几天都没有睡好。
下午，正在补觉的赵攸宁被小队长喊醒。
“管事，十方城被袭！”
第93章
带着汾河冷气的风吹过贺辞的大氅,黑的毛绒绒的领子刷过常年病色的脸颊。
虽然跳操让贺辞稍微康健了一点，也仅仅是一点。
李师父默默侧了侧身形,挡住一些风,可城墙上的风像是命运一般，根本躲不掉。
冷眼看着远处驻扎的敌人，贺辞扬唇笑了笑,配上他被冻白的脸色如同一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独鹿先生，主公作为你的徒弟,想来先生心里也明白。”清冷的声音里没有一点感情,贺辞甚至都不曾转身看李师父一眼。
李恭肃,一代铸剑大师,谁人见了不称一句独鹿先生。
偏生平时礼数还算周全的贺辞,现在却一点都不客气。
“唉。”叹了口,一向脾气火爆的李师父非但没有生气,还有些怅然道：“贺辞，往事不可追，可你也不是能轻易放下的人。”
“慕晴是我徒弟,也是我主公。你想做什么,直说吧。”独鹿先生自诩一把年纪了早就看惯了人情冷暖，但贺辞这个样子还是让他眼眶有些热。
“先生在怜悯我？”贺辞敏锐地感觉到了对方的心态,嘲讽地笑了笑道：“我贺辞，从不需要怜悯。”
李师父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己，可怜贺辞干什么？这种在皇城借刀杀人，确切说借刀灭族的人确实不需要他可怜。
他还是可怜可怜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要上阵杀敌吧。
“有什么想法就直说,老夫不陪你在这吹冷风。”口气暴躁的李师父嘴上骂的厉害,身体一点没动,大部分的冷风都被他挡了去。
远处的乌央国大军已经燃起了炊烟，贺辞垂着眼道：“对方显然并不打算一击而中，四明城应该也会被拖住，等援军不可行。”
“凤凰山上的蛇应该不少。”说着指了一个小队长道：“你，带五十人上山，抓蛇，要活的要多。”
小队长利索地领命而去，旁边的李师父斜眼看着旁边单薄的男人。
贺辞悠悠道；“乌央国旗帜上的花纹，来源是蛇。蛇是他们的圣兽，他们认为蛇是他们的祖先，拜蛇是他们最高的祭祀仪式。”
“以前没听过啊？”李师父倒不是怀疑贺辞，而是这么明显的东西，为何他不知道？
“因为昭帝，世人皆称昭帝乃凤鸟转世，蛇和凤鸟，你说乌央国的人还敢说他们的祖先是蛇么？”贺辞好像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笑的时候呛到冷风，连续咳嗽了好几声。
李师父皱着眉头，无比想念自己的徒弟，要说十方城里能治住贺辞的，一个是许兰芷一个是许慕晴。
现在冬日，许兰芷畏寒，根本出不了门。贺辞这货就没人管了。
不过贺辞说的这个倒是有些道理，昭帝时期乌央国被打的就剩下了几座城池，要是再说自己的祖先是蛇，岂不是白送？
虽然世人对于凤鸟多来源于传说，但飞禽类的大多吃蛇，乌央国疯了才会那么讲。
后来几代皇帝面对乌央国经常无力抵挡，哪有功夫关注对方的旗帜变成什么样了。
“咳，乌央国的旗帜也是那时候改的。以前是九条蛇。”贺辞顺了顺气，又道：“他们不想打，我非要他们打。”
李师父瞬间就了解了贺辞的用意，毕竟一国的圣物如果被杀，还能忍下去的可不多。
“城内有四千兵士，加上主公训练的预备队，也不多。”李师父多少还是有些拿不准。
贺辞闻言点了点头，又指了一个小队长道：“城内应该有擅抓蛇者，你去找找，然后带二百人，专抓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