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男人大多喜欢十八的,漂亮的,美男计果然奏效了。
“可是怎么我的记忆,跟你有出入?”梁月盈侧头看他,带着狐疑。
“我只记得我那时候,总是无理取闹,跟你吵了架,不准你睡觉,不顾你明日还要登台唱戏,我自己则心安理得的睡去,翌日精神饱满的去上学。你若多看了哪个女戏迷一眼,就罚你抄一夜的《长恨歌》。”
“你跟别人谈公平,我不管。但在我这里,不用讲男女平等,我愿意被你压一头。”章锡成顺势将旁边的佳人,搂到怀里。
“读书自然要休息好,我的月儿可不是当家庭妇女的料。至于我,别担心,戏曲像刻在我血液里一样,哪怕在戏台上睡觉,嘴里的词都不会错。”
浓情蜜意,几乎要漾出来了。
记者纷纷记录下来,又说了许多祝福的话,方告退,并且约了下回拜访的时间。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宋世山每天睁开眼睛,就是一脑门官司,对这些戏子的花边新闻不感兴趣。
没造谣到他头上,他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脏水泼到他身上,他就不能容忍了。
不过大多数,报社主编和记者都是正常人,没人敢胡乱攀扯。
只他不想看,架不住有心人刻意拿给他。
梁月华看到这份报纸,禁不住一阵心脏砰砰乱跳,嘴角疯狂上扬,迫不及待地,便立即拿给了他。
宋世山站在落地窗前,同林副官在电话里,商议着同江南作战的计划。
“大帅,扶桑人在北疆蠢蠢欲动,都说闻得您打江南的动向,就立即趁虚而入。”
“刘振瑞这老狗,也跟洋人勾搭上了是吧?”宋世山目光漫不经心地喵向窗外,是秦铮正在给女儿做着健康检查。
“妈了个巴子,老子以前只想着招兵买马,没在意舆论导向。愣是让这帮孙子,黑了我这么些年。”
世人皆说他勾结扶桑,如今他才是左右掣肘,动不得,被牵制在这了。
成了象棋盘上的車,迟迟没法过河去。
“攘外必先安内,还是得打。”
洋人有什么可怕的,他不光不崇洋媚外,且向来唯我独尊。杜岳林那块又臭又硬的石头,都被他拔了,还怕满口吴侬软语的南人么。
“对了,你叫军报的人过来,给我汇报舆论反攻的计划。免得这帮人总胡咧咧,让老百姓骂我宋世山的祖宗。”
不知从何时开始,舆论战作为看不见的战争,起着重要作用。
梁月华握着报纸,背过手去,将那颗地雷藏在身后。
眼见他打完了电话,才笑眯眯地走进去。
“大帅,秦医生说,小姐长得很好,各项指标都达标,微量元素没有超的,也没有少的。”
宋世山知道女儿健康就放心了,正准备往北疆拨一通电话,叫大哥回来守江北。
“大帅,报纸上,有姐姐的消息了。”梁月华已将那份报纸,递到了他跟前:
“从前姐姐放心不下女儿,总叫双雁拍了照片,登报给她看看。又恐摄像头伤了孩子眼睛,才一月一次。这回,姐姐也登报了,估摸着是怕大帅惦记吧。”
第322章 登上权力巅峰,只是为了自己爽
‘毕竟姐姐一向善良,同理心强,能够与人共情,己所欲,施于人。’
只梁月华还没说完,就被宋世山打断了:
“报纸上说了什么?”
随即瞥见了她手上拎着的戏曲报,上面,是梁月盈和章锡成坐在一处的照片。
两个人没有过分暧昧的举动,只他低头浅笑,风度翩翩;她的目光,则都落在他身上。
她从未用这样神情缱绻的目光,望过自己。宋世山怒急攻心,一把扯过报纸,忍住几把撕成碎片的冲动。
“姐姐在采访上说,她先认识的章锡成,姐夫只是强取豪夺。她不得已,才委身于你。期望有一天,军阀永远退出历史舞台。”梁月华在一旁,不忘添油加醋:
“姐姐还说,她从未爱过你、在乎过你。从前对你,只有曲意逢迎、委曲求全。如今才算过上了真正自由、自己想要的生活。”
明明人尽皆知,自己也是心知肚明的事,怎么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就如此锥心蚀骨,不能接受了。
“这……这这这报馆搬弄口舌,满纸胡言!这是什么报社?给老子封了!”
宋世山单手解开两颗军装扣子,大咧咧扯下腰间的武装带,气鼓鼓地走来走去,像极了河豚。
“大帅,那小记者远在沪上,并非刊登在咱们江北的戏曲报上,您万不可伤及无辜啊。”
宋世山正在气头上,也就忽略了梁月华的猫哭耗子。
她一向草菅人命,忽地劝别人慈悲为怀,事出反常必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