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容忍你成亲,不在乎他三妻四妾,是因为我爱你,不爱他啊。”她的锡成哥哥,怎么变笨了。
“到底是我逼你,还是你在逼我?”
章锡成动作迟缓了一瞬,似要报复她一般,对于她的解释一概不听、不信。
“现在,这张脸没了,不能再以色事人,你可以走了。”
梁月盈腮边还有未落下的眼泪,被他气得滞在原地,若他没受伤,她非要去捶他。
实话实说,他无动于衷,只被气得口无遮掩。
没有安慰,惟有讥讽:
“无妨,没了这脸,还有钱。我虽是好色之徒,可也视财如命。”
沈杏初从外面慌张跑回来,什么也没说,只朝她点了点头。
梁月盈便心领神会,是外面的小汽车安排好了。
一向水火不容的两个人,难得同仇敌忾。
若非劝不动师父,非得梁小姐说话才好使,沈杏初原本恨毒了她,漫说同她对话,多看她一眼,都眼睛疼。
只眼下有求于人,就不能显露出穷凶极恶的一面。
“走,我们去医院。”
“心疼么?着急么?那一晚,我在楼下车里坐了一夜,你有想过,我心痛不痛?”章锡成不动,只说:
“你答应过我,可以看孩子,但不再跟她见面。就这么轻易食言,让我以后如何再信任你的承诺?”
她又知不知道,他花了多少勇气,在她前夫离开后,上楼叩门,跟她解释这件事。
被她前夫的警卫员驱逐,她没有向着自己,还为虎作伥,他没恼怒,依旧想着道歉。
“我没本事怪你、恨你,就只能折磨自己。”
对她怨恨不起来,她不肯回来,让自己放下她,又比死还痛苦。便只用这种方式,疏解情绪。
“你比谁都清楚,我们走到今天,就是靠彼此的诺言。否则哪有那么多奔赴千里。是你,将这一切都掀翻了。”
“我现在知道自己错了,可就算惩罚,这样的惩罚也够了。你还要怎样?”梁月盈强忍住眼泪,那帕子不能止血,便也不抱希望。
原本俯身在他跟前,现在更是伏在他膝边。
“章锡成,你这么逼我,我可以忍。但是你别作,别以为我不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不想逼你,不是因为舍不得自己,而是心疼你。知道这种滋味不好受,所以不想让你也尝一遍。”
第315章 失血过多,输血
他就作了,又能怎样。
凭什么以前就她能作,他不能。
“你不是说不在乎?我就知道你无所谓,才敢,下次还敢。”
若知她会心疼,他不会走这条路。
“反正我身上还有很多其他地方可以伤,可以陪你慢慢玩。下次,我就划胸口。”
“我说过的话多了,别的你记不住,唯独记着这句。”梁月盈捏紧了拳头,忍而不发:
“你等着,从医院出来,我抽不死你,我不姓梁。”
她不该因着他伤害自己妥协,就像小孩子不能因为哭就给糖果,否则下次他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就会变本加厉。
可理智如此,还是控制不住的心软,抱了抱他,语气绵软:
“你放过我这一次吧好不好?这次的教训够了。我害怕了,不想等到失去后才珍惜。”
她一无所有,只有他了。
他本没做错什么,她不该如此决绝。
面前的人已经快崩溃了,章锡成知道若是再逼她,她保不齐会作出什么事来。
他得承认,她的威胁还是起了作用,不敢再往前苦苦相逼,还是跟她去了洋人医馆。
在医馆里等待的白昼和黑夜,度秒如年,从未发觉时间如此漫长。
直到医生出来时,招呼着其他部门的同事:
“病人失血过多,调用血库。”
护士赶忙跑来,答道:
“血库,都被江南督军刘振瑞征调进军医院了,称是准备打仗的时候用。”
“医生,麻烦抽我的血,我与他血型相同。”梁月盈迫不及待地走过去,询问情况:
“他……是不是失血过多,有生命危险么?”
章锡成被送过来的时候,血已经将身上的长袍染透了,尤其领口处,甚至能挤出来。
她在车上一路抱着他,沾在自己旗袍上,到处都是。
“章先生被送过来的时候,就失血过多休克了。现在脱离生命危险,但脸上的伤口会留疤,以后很难消除。”医生一五一十答道。
正欲上前,已被身旁的沈杏初抢了先:
“算了吧。昔年我师父登台,您就给了个扳指,都恨不能要她的命。更别说食你的血了。”
说罢,跟着护士去了采血库。
“可能会有点疼,您忍着点。”护士抽了400cc,还是不够,便同身旁的人低声交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