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盈撇了撇嘴,翘起唇瓣:
“谁知道你腿那么硬,踹过去,像在踢钢筋水泥,”
“你男人硬不硬,你不知道?”宋世山嗤笑。
“你打我,我不疼。只怕你会受伤。”
天色已经暗了,月亮才上来,黄黄的,像玉色绸子上,刺绣时弹落了一点香灰,烧糊了一片。
梁月盈躺下时,便感觉有些不舒服,胎动的厉害且不规律,脉象也不甚平稳,让她心底有些不安。
身边没有人能让她依靠,又不知该向谁说。
宋世山摸上来的时候,被她果断拒绝了:
“我身体很不舒服,需要好好休息,你别折腾我。你去找外面的女人吧。”
“我儿子,总得认识他爹。”即便秦铮盖棺定论了,是个女儿。可因为他潜意识里,想要儿子,还是不自觉流露,有了口语。
倒是也没纠正,只期待生产那天能翻盘。
自诩了解她,后来才慢慢发觉她口是心非。
“你每次都表现的很大度,我不守男德的时候,你又拿此事来纠缠。我不会再被你变相迷惑,上你的当。”
第256章 ,还会总想着抛夫弃女么?
就没打算放过她,自不会停下手中动作。
“是不是我对你不够用心,才让你老想着抛夫弃女了。那我证明给你看,我有多爱你。”
梁月盈苦笑着,任由眼泪溢出眼睑。
“女人的欲念来自心底,男人来自生理。所以对于自己初次见面,毫无感情的窑姐儿,也能下得去手。”
可惜他永远不懂,她不喜欢他,从前不讨厌,还愿意为了经营家庭去努力。
如今没有哪个女人,被强迫了,还能飘飘欲仙的。至少她没有斯德哥尔摩的心理问题。
睡到半夜,感受到身下一阵湿热,小腹从隐痛,转换成剧烈宫缩。
孩子较之预产期,提前了一个月有余,还是让她有些心慌。
“宋世山。”
伸手去摸床边,却摸到了一片空荡荡,不知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早就知道依靠他无用,就不该指望。
她虚弱地从床上爬起来,强忍着腹痛,哑声喊道:
“双雁!”
双雁进来的很快,恐小姐呛了风,忙把房门禁闭。
“我恐是羊水破了。”梁月盈有些懊悔自己的大意。
白日里见红,还当是情绪激动、动作幅度太大,跟上次一样。
就忘了秦铮说的,若是不仔细安胎,再见红,华佗再世也保不住。
“是我自己太迟钝了,不知见红后,就会破水。”
虽是医者,但不曾经历过,初遇时也是麻爪。
“小姐就别在这自责了,要婢子说,女人的道德感就是高。对自己严格要求,对男人没要求。”双雁气鼓鼓地扶着小姐,不忘请四小姐速速去请接生婆和奶娘。
“要不是大帅可劲儿折腾,小姐还不至于早产。”
如今不是划分责任、秋后算账的时候。怪谁都不能解决问题。
“去医院只怕来不及了,路上颠簸,只怕孩子羊水流干,窒息而亡。”梁月盈握着她的手,忍受着宫缩愈发强烈,有条不紊地吩咐道:
“不用找宋世山,他也许对别人有用,从不是我的依靠,在这事上也帮不上忙。你去请秦铮,让他带着催产针和止痛针来。”
“好!我亲自去给秦医生打电话。”双雁急得眼圈通红,实在不放心将小姐一个人扔在这。
“要不,还是我去请接生婆和乳娘吧,我怕四小姐临时变卦。”
梁月华实在是个不稳定因素,不可靠。谁知她性子一直摇摆不定,会不会临时倒戈,又萌生出暗害小姐的念头。
“接生婆无用,即便来了,也是心理安慰。你只要找我师父,他医术高超,我和孩子便都平安了。就算他对妇产科没有建树,看见他,总叫我放心些。”梁月盈有气无力,每说一句话,不得不喘一阵粗气。
“你不要慌,头胎没那么快,生个一天一夜也有可能。”
而接生婆,最迟,一个钟头也过来了。
“好!”双雁重重点了点头,下楼去给秦铮打电话。
心底有万千担忧,若小姐身体康健,自然有自保能力。可如今是最羸弱的时候,自保尚且艰难,如何反击。
梁月盈咬着帕子,冷汗很快打湿了鬓角。
梁月华将接生婆带回来的时候,怒气冲冲进来,替姐姐打抱不平道:
“也不知姐夫跑到哪儿去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见个人影。”
“小姐,秦医生到了。”双雁与她脚前脚后进来,应道:
“兴许大帅有公务在身,所以及早就走了吧。”
“可是我怎么听说,大帅是被个女人叫去的。好像是上回去扶桑参观军官学堂,阅兵的时候勾搭上的。”梁月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