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确实再也忍不住，第一次动手打了这个妹妹。
“死者为大，你怎可如此口无遮拦。再者说，他又做错了什么？错的是这个时代，这个世道。”
姐姐有着身孕，又哭到脱力，本没多少力气。可梁月华还是被打懵了，捂着脸，有几分不可置信。
宋世山看她这癫狂的模样，为了那戏子，连一向纵容的小妹妹，都能动手，便嫉妒得发疯。
“呵，你再哭，他也活不过来了。若有一天老子死了，怕是你连一滴眼泪，也不会为我流。”
双雁在一旁看着小姐痛苦万分，也是感同身受，握着小姐的手，安慰道：
“人死不能复生，小姐还要节哀顺变啊。哪怕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别太难过了。”
宋世山看她这副样子，气急败坏斥责道：
“你疯了？你现在，哪儿还有一点贤妻良母的样子？你还记得自己是个母亲。”
“贤妻良母是贬义词，我不需要别人这么夸我。我只喜欢贤夫良父，你是么？既然连你自己都做不到，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我是疯了。他死了，你很得意吧？”梁月盈挣脱开双雁的手，质问道。
“我没有做母亲的样儿，确实不如你母亲。她的样子才称职，能让你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永世不得超生。”
宋世山听见她的诅咒，便是被她气乐了。
他知道告诉她这个消息，她会一时间无法接受，可没想到，她会如此疯癫。
为了他不惜殉情，顾及着孩子，暂时不能发疯，便开始巴望自己去死。
殊不知，她已经心痛到神志不清，更疯的在后面。
梁月盈一把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便朝着他走了过去，抵住他肩头，恨道：
“是你杀了他，对不对？一定是这样，宋世山，是不是你把他杀了？”
秦铮只顾着向大帅表忠心，其余时间研究医术，免得英雄无用武之地。
始料未及小徒弟话锋一转，突然发难，以为是大帅害死了章锡成。
因着没提前跟大帅对过口供，此时也不知该用其他什么谎言去圆。
只得静默站立一旁，不掺和大帅家事。
“所以呢？你要杀了我，替他偿命？”宋世山偏头看向她，没有否认，也没有躲避。
指间的烟，燃到尽头，灼伤皮肤，也浑然不觉得痛。
“要想杀我，也对准点。别刺胸口，往这扎。”
宋世山握着她的手，只将那把尖刀，指向自己心脏的位置，微微用力。
梁月华大惊失色，扑过来，想要拦住姐姐，至少替姐夫挡刀子，却被宋世山制止住了：
“滚！这是我们两人的恩怨，不需要外人插手。”
怕这虎娘们不听话，宋世山已是拔出手枪，朝着梁月华的脚底下开了一枪。
这枪威力极大，短射程内，打碎了梁月华脚下的地板，震得瓷砖飞溅。
一声枪响，梁月华吓得捂住了耳朵，本能怔愣在原地，一步也不敢继续向前。
梁月盈举起那把刀，直直扎向宋世山的胸口。
她用了浑身力气去刺，仿佛油尽灯枯前的回光返照一般，任由恨意和绝望裹挟，迸发出无效潜能，竟是穿透了他的军装外套，很快便有血珠冒了出来。
门口，已响起一阵警卫员军靴的声音，破门而入，将帅府团团围住，子弹已上膛，纷纷对准了大帅夫人——梁月盈。
“都给老子滚！我跟自家媳妇儿小打小闹，用得着你们来凑热闹？”宋世山很快呵退了众人，只怕底下这帮兄弟，子弹不长眼，伤到他的小娇娘。
“又不是西北、江南来的刺客，一个娘们能有多少力气？再不出去，老子毙了你们！别在女人跟前耍威风，耽误老子哄老婆。”
“是！”警卫员闻言，犹豫了一下，收起枪，纷纷退了出去。
“看你这点小手段，杀鸡都费劲，还妄想杀人？”宋世山唇边挂着桀骜不驯的笑意，握着她的手，朝自己胸口又刺深了些。
更多的鲜血涌出来，已是染红了军装。
“要不，我帮你？阿月，你恨谁，我帮你杀了他。要是恨我，我就帮你杀了我自己。你知道，我总帮你，我就愿意宠着你，惯着你，纵着你，就像你纵着梁月华一样。因为她是你妹妹，可我是你男人啊。”
直到宋世山的嘴角，流下鲜血来。
双雁倒是不担心别人男人的死活，只在乎小姐安慰。
很怕宋世山这个疯子，杀人如麻，打人手黑，对自己也下死手。
若真借着小姐的手，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江北军能放过小姐么？
第214章 堂堂江北大帅，比不上一戏子
“小姐，大帅又没有亲口承诺，您怎么就能认定，是他杀了章老板呢？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您当初被大帅冤枉不贞，没了一个孩子。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今您也不能乱冤枉他呀。”双雁连忙拉住小姐，带着哭腔，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