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可不可以问你个问题?”Annie把手背在身后,难以言说的神情,河面细碎的月光在她黑漆漆的眸子里映出星星点点。
小七点点头。
“你真的是外星人么?”
小七点点头,“他们都说是,妈妈也说是,我觉得也是,因为我以前还有一些超自然的能力,比如微重力悬垂,现在这些能力都消失了。”
“你还有妈妈?”
“嗯,她叫采玉,她说她把我从凤凰岭上抱下来时我还是一颗禁锢在水膜壳里的种子(这些都是听妈妈说的),是她把我养大。”
“我——可以见她么?”
“这个——”小七沉吟道,他瞥见Annie眸子里闪烁的光霎时黯淡下去,“这个倒是可以的,不过,听林非说我们还有重要的任务要完成,完成后,才能真正的自由,那时……”嘴上虽然这样说,小七心想但愿那时她能忘掉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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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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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答应,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的承诺。”说罢,Annie快步走向一株高大的鹅掌楸,独余茫茫然的小七在微凉的七月夜。
两天后,中山公园国家看守所地下豪华餐厅,这里安保措施严密,只接待国家财富委员会的13个委员以及林非和他们推荐的尊贵客人。
在进入餐厅时,两个神情严肃的保安拦住了小七,“看你穿得青丝丝的(昭关方言,形容风度翩翩),搞什么花头巾(昭关方言,小计谋的意思)?把褂子里的东西掏出来。”小七只得从那20把飞刀掏出来,“吃完饭后,记得还给我,因为执行特别任务时还用得着。”小七压低声音说,“这是主席公子林非特别交待的任务。”
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无疑是适合餐前助兴的,悠扬的调子容易让人联想春日盛开的油菜花田上方仲春的太阳离散出琉璃样的光晕,躺在春日的草地上,远处有小鸟啁啾,近处有昆虫低鸣,天上是轻缈悠闲的云。7个委员坐在长条桌的两端,不过还好,除了林非外,只有一个委员喜欢抽呛人的、带着发霉的烂苹果气味的哈瓦那雪茄。
穿着宽大考究的亚麻衬衫的委员们难以掩饰肥胖臃肿的身子,他们个个肥头大耳,狡黠世故,有关于他们的简历都语焉不详,生怕泄露了他们都已经年过9旬、只是依靠器官移植术才看起来像是50岁的秘密(反正《宪法》并没有规定关于委员们的年龄限制,只要看起来不像是从元老院走出来的便好)。
委员们两两窃窃私语,对小七和Annie的到来视而不见。这样说也不太准确,他们都扫了一眼Annie,目光在她超短裙下白腻滑嫩的大腿处还有微微高耸的胸部都做过短暂的停留,有些还做过私人的回访,真正被一带而过的只有小七。
这是委员们的私人聚会,小七和Annie的特别任务对他们来说完全是无足轻重的,可有可无的,最好没有的。小七心想,这样倒也好,省得和这些大腹便便、无趣至极的家伙说些无聊透顶的话题。
红袖添香是这样聚会的标准模式。包括林非在内的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位青春靓丽的姑娘在服务,从她们各具风情的表情来看,她们应当是人,不过,是人或是机器人也不那么重要了。姑娘们在为委员们斟酒,从酒的香气来看,应当是停产100多年的贵州茅台,这些家伙还没有100年后的那帮孙子委员们洋气(国家财富委员会采取世袭制),那帮孙子喝的是苏格兰的威士忌。姑娘们斟酒的时候,委员们肥大的手也没有闲着,在姑娘们白皙的大腿上搓揉个不停。
历史如此重复,时光不再重来。
今晚之情形,与100年后几无分别,那晚13个委员捂着脖子在一团团的血雾之中茫然失神地看着死神降临的情形如在昨日。委员们都是一样的垂暮之年、行将就木的老人,硬生生依靠医疗科技追溯回40年甚至更多的韶华。
但这种回溯时光以获得年青的做法也会留下后遗症,比如声音,他们的声音都苍老如盘古开天辟地劳累万分时发出的低吟,这样的情形他们也有办法避免,就是尽量不在公众场合说话,即便是不可避免地要说话,也要用语音变声。但有一次林非的老爸也就是委员会的主席发表一次公开的演讲,但是语音变声系统发出故障,发出的声音却是100多年前的演员林志玲的,声音娇媚欲滴,观众哄堂大笑。
又比如荷尔蒙激素水平低下,不可否认,这是器官移植法从理论上都没法解决的问题,作为弥补措施之一,荷尔蒙注射法就显得相当必要,荷尔蒙的富余给他们身子上带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他们年青时就喜欢的寻花问柳、沾花惹草的习惯又乍现人间。但荷尔蒙的剂量并不好把握,作为副产品之一,他们个个肥胖臃肿、□□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