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衡却问：“那你在叹什么？”
晏星河道：“自然是觉得您不该受到这样不公平的待遇啊！”
余清衡忍不住地笑。
他微笑着问：“你是在可怜我吗？”
晏星河吓得险些跳起来。
“怎能这样说？”
余清衡收起了笑容，佯装严肃地问：“那你就是觉得我罪有应得？”
晏星河更加凌乱了，急忙摇头道：“那又怎么能这么说？”
“那到底该怎么说？”余清衡的手已放到了晏星河的脖颈上，仿佛只要他再不给个令人满意的答案出来，他就会立刻“动手”了。
晏星河慌慌张张、支支吾吾，越是想找出个合适的回答出来就越是大脑空白。
“我、我……这、不是……唔……”
既然不会说，那就不要用来说话好啦。
【作者有话说：①出自《他是龙》
今天超级忙：(+赶出来的，有机会再改改】
第八十一章 历练（师徒再度下山，林中书信来往）
已是清晨。
无邪峰的鸟儿俏皮地在竹林间跳来跳去，像是心情极好般叽叽喳喳地叫着，偶尔站在细软的竹枝儿上低头梳理自己的羽毛。
有人从竹林间穿过，伴着微风吹得竹叶沙沙作响。
有只鸟儿没站稳，摇摇晃晃地扑腾下来，正巧落在一人的肩膀上。
晏星河好笑地抬起手摸了一把这只胖鸟儿的脑袋，那鸟儿眯着眼歪着脑袋在他肩上站了好一会儿，才又扑腾着回到了树梢上。
余清衡道：“你倒是容易讨动物喜欢。”
“许是连鸟儿瞧着我都觉得我好说话。”晏星河轻笑道。
言语间，那只飞回去的鸟儿又飞了回来，还是落在晏星河的肩膀上，嘴里夹着朵不知从哪儿叼来的紫色小花，摇头晃脑地插进了晏星河的发间。
晏星河不去理会它，它倒自己来劲儿了。竹林也就这么一小段路，这鸟儿硬是飞了三四趟，带来了各种不同颜色的花“送给”晏星河。
在它飞来最后一趟时，晏星河本打算将它赶走，想是告诉它不必再来了，哪知身旁的余清衡却忽地伸出手，一把抓住这小胖鸟，这鸟被猝不及防地捏住，顿时惊恐地“叽叽”叫了起来。
余清衡将那鸟翻了过来，扫了一眼后才松开。
那鸟儿挣扎着翻起身来，一刻也不敢多待，迅速地消失在了二人的视线中。
晏星河无奈一笑，道：“师尊何必跟一只鸟儿置气……”
余清衡轻哼一声，道：“我再不跟它置气，下一刻它就要对你跳求偶舞了。”
晏星河：“……”他现在算是知道刚才他家师尊是在看什么东西了。
不过总的来说，这场短短的旅途还是非常愉快的。
师父和徒弟一起下山历练，这本不是件什么大事。
可临走前，沈青烟硬是抱着余清衡嘱咐了他好长一段时间，看那表情是生怕人在外头惹出什么难以处理的事来。
沈红袖自然也来了。
但沈红袖只是问晏星河：“此次一别，不知师兄何日才能归来……”
晏星河道：“短则几年，多则十余年吧。”
沈红袖眨了眨眼，脸色肉眼可见地慢慢变红，而后过了许久，才气闷极了似的跺了跺脚，转身快速走远了。
晏星河呆呆地站着，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
过了会儿，他才慢慢地明白过来，自家小师妹是不舍得自己。
他的心情霎时变得有些复杂，但终归还是暖心占了多。
瑶华这时也缓缓地走了过来，低头，闷声不吭地将一样东西塞进了他的手里。
晏星河瞧了瞧，发现是一块琉璃石头，里面埋着一颗紫水晶般的碎屑，正散发着迷人的莹莹光芒。
瑶华小声道：“若是师兄在外面有难，打碎这块琉璃石……就会有人来帮你的。”
说罢，他便转过身去，一副立刻要走掉的模样。
晏星河急忙抓住了他的手，让他不得不停留在原地。
二人僵持了好一段时间，晏星河才缓缓地叹了口气，像是无奈至极。
“瑶华，”他轻声唤，“为什么最近跟我这么生疏呢？”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瑶华怔了怔。
他哑声道：“我只是……无法原谅自己。”
晏星河苦笑一声。他道：“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怎么就……”
“不是的！”瑶华声音忽地变大，但仍是忍不住地颤。他转过身来，直勾勾地看着晏星河，又朝他走前两步，伸手紧紧地握住晏星河的手腕。
“你根本不知道！我……”瑶华哑了声。
他的眼也不敢再看晏星河。
沉默如冰，将二人周身都变得严寒不已。
“唉……”晏星河仍旧是叹，但也在笑。他摸了摸瑶华的脑袋，温和道：“怎么去了一趟观星台，却感觉你人变得更糊涂混乱了呢？是不是昨天也没好好睡觉？眼睛那么红……趁现在还早，赶快回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