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回忆,拉近了主客之间的距离,自然而然的开始喝酒聊天。
酒过三巡,两人有些微醺。
李谓看着“刘渊”渐渐随意的坐姿,突然开始将话头转向了燕京城。
“刘公子,本官已经离开燕京多年,也不知道现今朝中情况如何。”
有些话语未尽的感觉,李谓却住了口。
酒液下肚,“刘渊”直白的个性显露无疑。
见此,摆了摆手道:“李大人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何须吞吞吐吐?”
说话时眉头微蹙,还有些不满意李谓的藏头露尾。
“倒是本官多虑了,对不住刘公子。”
见“刘渊”直爽不设防,李谓顺势接着道:“只是本官听来自燕京城的好友说起,现今朝中已经是太子做主,皇上已经很久没有露过面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说话间,又透露了些遗憾:“想当初,还是皇上亲点,李某人才能有此机会来到扬州,在下心中实在是感念至深。”
皇家之事,私自谈论是要被论处不敬之罪的,也难怪李谓会是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但在他右下侧的“刘渊”,听了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瘪了瘪嘴,不大高兴的样子。
“朝中已是太子的天下,我可听说皇上已经中风无力于朝政,太子只消等着登基就是了。”
说话的人,语气不算好,却不知到底是为何。
李谓心中猜测着,“刘渊”表现出的不虞,到底是因着皇上,还是因着太子。
一时没有结果,只能接着往下再探。
他一副惊诧的样子,不甚打翻了手中的酒杯。
半晌后为难的说道:“刘公子,我听你话中的意思,皇上这是被太子夺权了?”
说到最后一句,李谓的声音低了下去,眼睛机警的查看着门边,似乎是怕有人听了去。
“难道......皇上是被幽禁了吗?”
上座的李谓,不敢置信的开口问道。
迎着对方满是惊讶的视线,柏衍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
端起桌案上的酒杯,又干了一盏,才愁闷的道:“太子勤勉,一心为了天下百姓,如今这生意也是越来越不好做了。”
李谓好像是听不明白。
疑惑地出声问:“刘公子此话怎讲?”
无奈的摇了摇头,柏衍的面色有些不爽快。
话说得也不客气:“做生意那是为了赚钱,若是都按照太子的意思为国为民,我刘家人的家底怕是都要被掏空了。”
酒一杯接着一杯,被“刘渊”喝了下去,说话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掏心掏肺的样子。
侧上方的李谓,却已经是很久都没有动过酒杯了。
从午时开始饮酒谈天,一直到申时过半,才宾主尽欢的散去。
“刘渊”已经是站不稳了,一身酒气的由身后的侍从搀着,被李谓亲自送到门口,上了刘府的马车。
在李谓的注视中,安书搀着烂醉“刘渊”,直到两人进了车厢后,车夫才将车开走。
车厢内部,柏衍端坐在正中的位置,哪有什么醉态。
习武之人手脚轻快,几个假动作做得滴水不漏,真正饮进去的却没有几杯。酒液大半都洒都在衣服上,更显得酒气浓厚,李谓又如何察觉得了。
——
客人走后的李府中,李谓没有自去休息,而是回到了正厅。
将侧间的们被打开,走了进去,后又掩人耳目的从里面关上了。
“大师,您怎么看”刘渊“此人?”
室内门窗紧闭,光线暗淡甚至看不清人脸,只能看到两个男子的身影相对站立着。
“听其意思,倒向是个傲慢的贵公子,也不知本性是否如此。”
对方的话,让李谓还有些疑惑。
“那”大师“觉得,能否信上一信。”
“若是单论“刘渊”对太子的不满,倒是不妨加以利用,但切不可尽信,还需多多留意才是。“
李谓点头道:“本官看着,他的话倒是不假。看来刘家对太子的不满,似乎是积得深了。”
对于李谓的笃定,“大师”还留有几分谨慎,提醒到:“不要掉以轻心,我们行的是暗事。朝中那位说了,太子必须除去,否则大业难成。”
提到朝中那位,李谓的的态度越发的恭敬,忙不迭的应声:“大师说得是,是李某人轻率了,既如此便再试上一试。”
第59章 醉汉归家
申时末, 刘府的马车在巷中停下。
车厢内满是酒液的味道,让安书有些拿不准,是不是该伸手去搀扶自己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