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实话,不过是害羞了点。
看来两人是情投意合,沈弈点了点头,没有再问:“我会和夫人说说的,不过她同不同意就看你的造化了。”
闻言,流星大喜:“多谢四郎,小的以后一定给您当牛做马,您说东,小的绝不向西!”
那颗脑袋磕得地板哐哐作响。
沈弈无语,他缓缓叫着他起来,然后说道:“别以后,就现在。”
流星亮着眼:“您说,小的一定做到!”
“嗯...”
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沈弈道:“你退下,然后叫追月过来。”
“瞧瞧你给我脱的衣衫,乱糟糟的。”
刚才流星扯了半天,也没有搞清楚怎么把他第一层衣服解开,别别扭扭的。
流星心虚一笑:“晓得了,四郎。小的这就让妹妹过来。”
沈弈满意了。
在告退前,他踌躇良久道:“四郎,小的祝愿您也能早日成家,生个小主人。”
第118章
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
游街后不久,新科进士没有立即的投身于官场中,他们还需要和当初中了举人一样参加乡试的鹿鸣宴,参加属于进士的琼林宴。
琼林宴最初是落榜士人饮酒消愁的集会,但后来逐渐为上榜者所占据,成为与雁塔题名相对、专属中榜士人的庆祝与扬名方式,故又曰“闻喜宴”。
而朝廷之所以要接管“闻喜宴”的主办权,其用意也昭然若揭,那就是要优待天下文士,笼络俊杰之心。
宴会多是夜晚来临时分举办的,那样子才有氛围。
将近傍晚,沈弈穿戴整齐后,从小门坐马车前往举办琼林宴的地方,没有带流星或者是追月,这种庄重的场合中,其他的进士也不会带仆役去的,多是让他们在外面等候。
他今天有些心神不宁,不知从何而来的。
无端中,沈弈想起来那日失踪的玉佩,那个蒙面人口中的传国玉佩。
在蒙面人走后,他也曾多次的寻找,本以为是自己重新放到某处,可找了许多,始终不见踪影,是真的不见了。
关乎前朝,若是落入常人的手中还好,可若是被知晓其中关键的人拿到追根寻底,那沈弈这个前朝余孽,岂有活路?
暂且先不论蒙面人说的是不是对的,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在自己手中拿的才放心!
了然其中关键的沈弈,首个怀疑的对象自然是经常出入自己房间的流星追月两人,在自己旁敲侧击下,他们两人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异样,可这没有打消他的怀疑。除了他们,沈弈还怀疑整个文渊侯府,可这没有办法来验证。
除此之外,沈弈也想不到第三个会拿玉佩的人,因此事到如今,玉佩依旧了无音讯。
京城的傍晚,街道上慢慢地多了许多归家的人,显得有些拥堵,落了一点路程后,举办琼林宴的地方也到了,一路上安安稳稳的。
琼林宴最初的费用是几位落榜的落魄士人凑凑出来的,现在归于上位者的手中,为了彰显皇帝的爱才,自然是皇帝赐钱的制度。
临出门时,沈弈见过文渊侯一面,偶然间听他提起,今年渭帝赐钱二十万以张宴会,当真是财大气粗。
“是哪位大人?”
马车停在宴会前,有接待的官员拦在了大门口,恭敬地朝着马车内看不清面孔的沈弈躬身。
给他执鞭马夫张叔应道:“探花郎!”
沈弈也在此地下了马车,瞧见他的人,官员立即喊:
“大人,里面请~”
“多谢。”
沈弈颔首。
这些官员是仪鸾司的人。
为了保障新科进士们能够吃好喝好,皇帝可谓煞费苦心,专门安排了负责皇帝祭祀、朝会、巡幸、宴享事务的专门机构——仪鸾司,负责做好“琼林宴”筹备工作。
按照规定,仪鸾司的官员们要将宴会需要的有关器具,有序安放在琼林苑中,并按照参宴人员的年龄、地位等因素安排好座位。
由专人的引路,沈弈入座于第三席,他来的不早不玩,席位上住了一半的进士,一路走来,有年近花甲之年的进士,不过是在少数,大多是四五十岁的进士,至于像沈弈一般大年纪的大抵更是没有几个,有也是排名靠后些。
见沈弈来人,这些个进士起身和他打招呼,他也同样回礼。余光之余,看见叶明彰同样来了,此地人多嘴杂,两人遥遥地对视几眼,也就差不多了。
前三席除了沈弈到了,张怀耕也至了,差了个梁洵正,不过也是正常的,状元总是要最后压轴的。
琼林宴的主食为“红绫饼餤”,是一种专门赏赐进士、用红色丝绸卷起来的馅饼,构成了外观诱人、含馅多样的一类面食。因为是渭帝赐食,所以成为进士们夸耀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