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铿锵有力,仿佛自己亲身经历了些什么。
“我晓得了。”
对于他说的,沈弈还是听的。
毕竟没有几个惜命的人愿意和这种杀人的组织扯上什么关系,他也不例外。
如愿听见他的承诺,文渊侯心中大慰,又问道:“你还从花满楼中听到什么了?”
听了许多关于京城中官员的家长里短,不是谁家在后院中宠妾灭妻,就是那家的小女儿和某个穷书生私奔...
不管这些消息是真是假,反正听着叫人津津有味。
沈弈当然不可能把这些消息说于文渊侯听,他从脑海中想了想,挑了一个正经的:“听说,泾国想迎娶本朝公主?”
消息是从一个来往泾渭两国边境的胡商口中得知的,他老了退了下来,来京城享福,胡商说是泾国想结秦晋之好。
说的冠冕堂皇,无异于异想天开。
京城中人谁不知道近年来泾国在边境频频做乱,虎狼之心展露无疑。
所谓的秦晋之好,不过是披着大义之名的和亲!
再说了,这又能换来几年太平?
也有可能,是泾国蒙蔽渭国之举。
去和亲的公主,说不准过几年就被杀害示众。
更何况,据沈弈所知,如今皇宫中唯一没有嫁人的公主,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衡山公主,依她的宠爱,渭帝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出乎意料的,文渊侯对他说的,不是否认也没有承认:“这并不重要,让那群老儒生去头疼吧。”
沈弈对此也没有兴趣,目光转向别的地方,并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经过刚才的几番对话,文渊侯也没有什么兴致了,招来门口的管家问了问,发现天色已晚。
“时候不晚了,明日可能还会来几位官员拜访,你得早睡些,本侯就不留你了。”
他摆了摆手,作出送人的姿态。
沈弈没有不识趣,做足了礼数,才拱手不疾不徐地迈步而去。
在将要离开书房前,一直背对着他的文渊侯又出声:“陛下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你不必纠结其中,小心生出魔障,对自己不好。”
沈弈还没有答复,他自顾自的的再道:“日后离花满楼远点,戏子而已,浅交即可。”
“好。”
沈弈神情恭敬,脸庞上的困惑之色渐渐消失不久,取而代之的是素洁如花的怡然。
若是叫今日游街中那些个热情的女子见着了,又会是几声尖叫。
刚离开书房不远,尚未走远,沈弈与管家交谈了几句日常时,听见了书房中若隐若现的传出一身嚎叫。
管家紧张的就要往里进,他也紧随其后。
结果还没有两人还没有走几步,再次听见了文渊侯的声音,很是痛苦:“什么时候山水画裂开了一道口子,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是刚刚他情绪之下,把山水画狠狠地拍在桌子上造成的,现在文渊侯反应过来,摸着那裂开的口中,心痛不已。
见没有想象中的事发生,管家和沈弈对视一眼,前者面露尴尬道:“公子,小人先进去了,天色不早,您快快回房吧。”
沈弈点了点头,也不在停留,给人造成麻烦。
回到自己的房间,沈弈没有见到往日皆等候他回来的追月,反而看见不常出现的流星,想是等待已久。
沈弈没有发问,静静地由着流星不熟练地伺候着,发空脑袋。
过了五六分钟,流星终是耐不住地说道:“四郎,小的...小的...”
“说话吞吞吐吐的,我让你跟着府中的管家学习,你就是这么学的?”沈弈不痛不痒地训斥。
流星一脸惊慌,急忙解释:“不是,是小的今日有事想请四郎帮忙。”
“什么事?”
流星的脸突然变得通红,他道:“小的看上府中厨娘家的大女儿,想请四郎与夫人说说亲。”
“四郎不愿意也没有关系,小的就问问,如果不可以就算了...”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厨娘家的大女儿?那应该是家养奴,婚嫁什么的都是主人家安排的。
说实话,对于跟着自己这么多年,终于开窍的流星,沈弈还是乐意帮这个忙。
不过,在此之前,他得问问一些基本的问题。
“她今年几岁了?”
这得问清楚,流星已经二十多了,现在这年头尚未嫁人的女孩,多数不过十五之内,可不能做老牛吃嫩草之事。
流星没想那么多,答:“十九了。”
“原本前些年要谈亲,那时她爹爹去世,守了三年的丧到现在。”
有些熟悉,沈弈想起那去世多年的沈仲行,世事无常啊。
年纪大抵般配,沈弈又问:“她可愿意?”
这下,流星又羞红了脸,支吾:“她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