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把他丢出门的节奏?
谢清辞背脊一阵凉,同时内心升腾起阵阵窃喜,他偷瞄梁弦一眼,然后默默脱下鞋,光脚跑去客厅翻垃圾桶。
刷干净拖鞋,谢清辞从卫生间出来,眼睛搜寻一圈,客厅不见梁弦身影。
他紧走几步,先去她卧室,然后在厨房找到她。
她半靠着橱柜,手里捏着盒酸奶,注意到他投过来的视线,目光凉凉地与他对视一眼,而后缓缓移开。
谢清辞:“......”
什么情况?
刚回来的路上不是还好好的么?
谢清辞抠了抠额角,走过去。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他瑟瑟开口。
“我生什么气?”梁弦撩起眼皮,漫不经心地扫他一眼,“你做错事了?”
“有吧。”谢清辞小声嗫喏,“要不你为什么这个表情?”
“我什么表情?”梁弦语气凉凉。
“……”谢清辞眼观鼻鼻观心,“那你为什么扔我拖鞋?”
“也许是想给你换双新的呢。”
行吧,不承认也没关系,谢清辞摸摸鼻子,头铁地问她:“那我的新拖鞋呢?”
心里那团火又烧了起来,梁弦将酸奶往橱柜上轻轻一放,然后抬起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招呼上他肩头。
谢清辞没想到她来这一手,吓了一跳,脱口道:“我去,梁小弦,你这毛病什么时候改改?”
梁弦不理他这一茬,边打边骂:“拖鞋?还要新拖鞋?您那么忙,家都不回了,新拖鞋给鬼穿啊。”
“.....”谢清辞一边往后撤身子闪躲,一边讨好地笑着打商量,“能不能不要一言不合就开打?怪疼的。”
“不能。”梁弦举着巴掌追在他身后,“你别跑,给我站住。”
“我不。除非你答应不打了。”
“那你跑吧。”梁弦停了下来,脸上换上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最好跑出家门,那样就不挨揍了。”
“不是。”谢清辞没脾气地笑了,“梁弦,我跟你说,你别知法犯法,你该知道你这种行为叫家暴吧。”
“梁什么弦,叫姐姐。姐姐教育弟弟,不算家暴,谁家还没有打孩子的时候。”
“.....”谢清辞无奈,苦哈哈地笑,“倒也没错,只是......”
“别废话。”梁弦打断他,“你就说,过来不过来吧。”
其实被她打几下也没什么,他还承受得了,只是没想到,她想揍他的心那么急不可耐。
他刚挨过去,屁股还没落到沙发上,她竟恶狼一样扑了过来。
谢清辞心中一惊,后仰闪躲,她趁势跨坐到了他身上。
谢清辞:“......”
此刻什么感觉呢,谢清辞觉得好像被电击了一样,半边身子瞬间麻的不行,思维也完全僵住。
梁弦却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分了,她沉浸在终于制服住谢清辞的沾沾自喜中,一手掐着他脖颈,一手摁着他肩膀,质问:“以后还敢不敢不回我信息?”
她是纯净灵动的长相,一双大眼睛圆溜溜的,瞳仁黑白分明,一颦一笑间甜美灵气。哪怕像此刻,凶巴巴的,但却没有一点凶相,像一只努力发威却没有一丝威慑力的小绵羊。
谢清辞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神思飘忽间,只看到她秀气的小嘴一张一合,却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问你话呢,聋了?”等不到他的回答,她追问。
忽然间,一直锁在心底的怪兽嘶吼起来,谢清辞缓缓抬起没被压制的那只手。
梁弦以为他要反抗,眼疾手快,松开他的脖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然后又想到只摁着肩膀不行,他另只手还能反抗,又松开肩膀去寻他手腕。
谢清辞早已想她所想,胳膊迅速举过头顶,她只顾着去抓,没考虑重心稳不稳。他又轻轻一反抗,力的作用下,她重心失去平衡,毫无意外,彻底扑倒在他身上。
她倒下的瞬间,谢清辞略略歪头,他的嘴唇贴着她的唇角一路下滑,摩擦过她的脸颊,直到她砸到沙发扶手上。
梁弦:“......”
灼热的呼吸喷上耳廓,电闪雷鸣间,他的唇贴在皮肤上的感觉居然那么清晰深刻,梁弦先是呆了呆,紧接着想,好软的嘴唇。
机械性地缓缓抬起头,梁弦略显呆滞的目光落到身边人脸上。
即使光线暗淡,她的视觉仍旧清晰——他的皮肤好好,白白嫩嫩,不见毛孔,睫毛不长不短,与眼睛搭在一起恰到好处的漂亮。
他的黑眸澄亮,里头搅动着让人怦然的春波,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徜徉其中......
梁弦迷迷糊糊地想,原来并不存在不撩人勾魂的桃花眼,只不过要看桃花眼主人是否想勾人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