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病吧,既然不认你,招惹你做什么!一再的伤害你,她良心不难受?”
梁弦替他抱不平,眉间聚起小山峰,他戳一下。
她瞪他,“干嘛?”
他又戳了一下。
她被戳笑,伸手打他,“还有心情闹?”
“那要怎么办?”谢清辞苦笑,“我说我很难过,你会安慰我?”
“废话!”
谢清辞笑了下,清俊的眉眼间有几分深意,他展开手臂,做迎接状:“那能破一下老祖宗的规矩,抱一下?”
“也不是不可以。”梁弦失笑,在他的迎接中大大方方抱住了他。
其实不用梁弦提,谢清辞又怎么会不知道,成年姐弟相处时要掌握好边界。
但心存杂念如谢清辞,他是一个恶劣又自私贪婪的人,他贪恋梁弦的亲近,渴望她的亲近,所以去他的边界感。
“我只有你们。”他紧紧地抱着她,说着心底最深处的渴望,“我们能永远在一起吗?”
“当然。”她哄小孩似的安抚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你不难过,我知道我们永远无法代替她,但如果你需要,我和纪女士还有老梁,我们永远都在,永远都是你的家人。”
从小到大,谢清辞曾无数次感恩她的陪伴,她父母的照顾,他说:“没有,对我来说,你们才是我最亲的家人,她只是一个陌生人,就算她来认,我也不会答应。只是......”
谢清辞脸上浮起一抹自嘲般的笑意,“只是最初知道她是我亲生母亲,看明白她永远不会认我的时候,心里还是别扭不舒服了许久。”
不过后来释然了,人性的自私恶劣,本就那样,他只是比较倒霉,从亲生父母身上感受到了而已。
谢清辞的话触痛梁弦的心,她紧了紧抱着他的手臂。
“谢清辞。”
“嗯。”
“以后不要偷偷躲起来难过。”
春风徐徐,天空云浪翻滚,九十坪的小家寂静温馨,她温柔中带着心疼的声音钻入谢清辞耳中,悠悠回荡,化作一股暖流注入心脏,将他的心绪充盈的丰沛而温暖。
他缓缓扬唇,温情而笑,“那你永远不要离开我,否则我难过的想死。”
“什么死不死的。”梁弦掐他一把,“一个亲人离开你就难过的想死,那这么多亲人,你死的过来么你。”
谢清辞:“......”
......
包厢门半开着,嘈杂的说笑声混杂着震耳的乐声,拥挤的扩散出来,梁弦的手刚触上门板,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会所装修奢华,头顶走廊灯光线浓烈,梁弦顺着声源回头,撞入一双笑意盈盈的眼中。
几步之外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他姿态闲适,手指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捕捉到梁弦的视线,他眼中笑意愈发温柔。
此人就是纪秋口中的高徐。
梁弦和高徐是小学兼中学同学,恰巧两家的爸爸又是同事,那时候两家关系不错。后来高徐爸爸嫌小厂子不挣钱,辞职下海经商,再后来高家离开霖市,时间久了两家的联系越来越少。
一年多前,高家又回到霖市,两家又渐渐恢复关系,然后也不知道高徐怎么就看上了她梁弦,两家人也乐意结亲。但梁弦对高徐,不能说不喜欢,但好感度不足以让她开始一段恋情。
因此目前来说,两人算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今儿中午通话,他说今晚有应酬,没想到竟也是在七号。
梁弦刚要开口打招呼,身后涌来一阵声浪,紧接着耳边传来成笛如释重负的抱怨:“谢小弟以为你被绑架了,派我出来找你。你站这儿干嘛呢?诶,高徐,你怎么也在这儿?”
高徐含笑点头,打招呼:“真巧啊,我陪客户。”
走廊上吊灯璀璨,折射出闪耀的光,远处走廊尽头走来一群男男女女,成笛瞥了梁弦一眼,然后热情洋溢地邀请:“别站这儿聊了。着急回去吗?不着急的话,进来坐坐?没有外人,都是我和弦儿的闺蜜,还有闺女男友。”
高徐眼底涌起期待,面上却露出迟疑,他商量的语气问梁弦:“方便吗?”
倒也没什么不方便。
“我都可以。”梁弦说,“你方便吗?”
高徐展颜一笑,欢快地说:“方便!”
“哎呦我说你俩可真是——”成笛挽起梁弦胳膊拖着她往包厢走,“什么方便不方便,又不是见不得人的关系,有什么不方便的。”
..
高徐性格外向,从小就善交际,他的到来让本就热闹的包厢愈加火热,看着他三言两语,哄得她的闺蜜们对他初印象颇好,梁弦第一次见识到成年人高徐的八面玲珑。
不过他是酒局间隙出来抽支烟透口气的,还要回去接着应酬,因此没多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