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多爱谢清辞,就有多爱融合他们骨血的宝贝,她不能容许她/他的到来带着一丝丝不被祝福。
同时她也知道,谢清辞对非婚生子有多抗拒,当然,如果她想要,他一定不会拒绝。但她更想,对于宝宝的到来,爸爸和妈妈一样,充满期待与欣喜。
突变的音乐唤回梁弦漂远的神思,舞台灯光起了变化,大屏幕的照片被接亲视频替换,婚礼正式开始。
婚礼一开始,是新郎及六位伴郎的舞蹈秀。
名为舞蹈秀,其实是做广播体操。
说起这段广播体操表演,还有一个小故事。
谢清辞是伴郎之一,当初听说做伴郎还要跳舞,他一口回绝,死也不干。他说他从小到大,只做过广播体操,让他这硬胳膊硬腿跳舞,不如给他把轮椅。
谢清辞抱怨的一句话,却给了荀洺淏灵感,他和粟薇是从校服到婚纱,或许婚礼也可以从校服开始。
谢清辞穿校服的样子,梁弦见过,但没见过他穿校服做广播体操的样子。
说实话,她很想笑,是开心的笑。
二十四岁的大男孩,不用刻意扮嫩,依旧少年气十足。
他眼神澄澈,眉目俊秀,做操间隙,远远望过来,神情温柔,眸中含情。梁弦冲他做鬼脸,他硬憋三秒,破功而笑。
梁弦也扬唇而笑,她想,这就够了,就这样过一生也很好很好。
…
婚礼在霖市周边的度假山庄举行,加上婚前派对,两天一夜,第二天晚上,梁弦和谢清辞驱车回家。
到家时晚上九点半,纪秋和梁振还在客厅看电视,梁振问:“吃了吗?”
梁弦说吃了,“回来路上吃了个汉堡。”
“还是要少吃些快餐。”梁弦问,“怎么样,婚礼热闹吗?”
梁弦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蔫蔫地答了句,“就那样。困死我了,我先洗澡睡了。”
三年多来,虽然谢清辞依旧和过去一样,假期和梁弦一起回家,平时给纪秋打电话问候。
但关系变了就是变了,他和梁家夫妇,尤其纪秋再也回不到过去,他们之间因隔阂而变得别别扭扭,纪秋再也不会拉着他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聊,也不再对他嘘寒问暖,不管他怎么示好,她永远都冷冷淡淡。
梁振总背地里劝他不要介意,梁弦也让他不要在意,但怎么可能不心痛,那是他挚爱如母亲的人,如今她却待他如陌生人。
可今天的局面又是他亲手造成的,只能说他咎由自取。
知道纪秋不待见自己,谢清辞问过好后,也表示要回房休息。
不成想,却被纪秋喊住了。
他心里一惊,步履小心地走过去,坐到纪秋左手边沙发上,静待教育。
“梁弦怎么回事?”沉吟半响,纪秋问,“生病了?”
“没。”谢清辞说,“昨夜婚前派对,闹了半宿,她没睡好。”
“真的?”纪秋狐疑,“她例假正常吗?”
梁振重重一咳,皱眉呵斥:“你问这些做什么?小辞回房睡觉去,别听你妈瞎哔叨。”
纪秋的目光如刀子,扫向梁振:“什么叫瞎哔叨,他俩天天在一起,谁敢保证没有意外。”
梁振:“有意外怎么着?你还真逼着她去医院?你闺女的身体,你舍得?”
他俩这么一吵,谢清辞明白过来了。
前两周回来的时候,梁弦吃药,咔嗓子眼咔吐了,纪秋只看到她吐,不知道她因为什么吐,这次回来她又蔫蔫地,纪秋就以为她是孕反。
谢清辞不解释,也不拉架,静静地看着他俩争执。
纪秋说:“我不舍得有用吗?她自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能怎么办?”
梁振:“什么叫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闺女马上三十了,难不成你想让她四十岁再生?你这个臭脾气,孩子早晚被你逼死。”
“谁不让她生啦?”纪秋被梁振这么一激,瞬间不淡定了,“可生之前她要先结婚吧,不结婚生个孩子算怎么回事,难道还嫌人家不看笑话。”
“你不同意,她怎么结婚?”梁振疲惫地搓了下脸,“算了算了,整天为这些事吵,累死了,随便你吧。”
“你!”纪秋暴跳如雷,“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你就瞎掺和!”
纪秋受够了,也想开了,她挡着拦着有什么用,既挡不住风言风语,也拦不住俩孩子。
现如今谁不知道她女儿和儿子搞到一块去了,尤其他们村那些长舌妇,都在传梁弦早已生小孩,都一岁多了,只是不往老家带。
纪秋要气死了,可她又能辩解什么,毕竟除了小孩,其他都是真的。
很长一段时间,她就纳闷了,梁弦和谢清辞每次回去,也只是在家陪老太太,很少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