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以。”谢清辞淡淡一笑,“你在我眼里,永远三岁半。”
“嗯?”梁弦咬牙切齿,摩拳擦掌,“嘲笑我幼稚?”
“没有。”谢清辞笑着往后退步,一副求饶的姿态,“意思是会永远像对待小宝宝一样呵护你。”
“真的么?”
“真的!”
“好吧。”梁弦收起拳头,拨拢他额间乱发,“我信了。”
谢清辞的视线随着她的手指移动,喉结不可控地滑动几下,“梁弦。” 他的声音沉沉,掺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克制。
梁弦:“嗯,怎么了?”
谢清辞:“如果......”
“如果什么?”梁弦没察觉出他情绪的变化,收回手,自顾自地说:“都要遮眼睛了,待会陪你去理发。”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我们会比现在更亲密吗?
谢清辞一颗心颤到疼,攥得发白的指节慢慢恢复血色时,他笑了下,问:“我多大了?”
什么驴唇不对马嘴,梁弦跟不上他的思路,但还是认真地算了算日子。
“二十岁五个月零三天。”她说,“怎么,现在就想要二十一岁的生日礼物?”
谢清辞没想到她精确到了天数,偏头看过来,恰巧对上她的视线。
姑娘眸子黑亮,眼神纯澈,突然间,谢清辞庆幸刚刚控制住了那股冲动。
“看上了什么?很贵?”等不来他的回答,她追问。
“嗯。”他随口胡诌,“很珍贵,所以你要准备好。”
“没问题啊。”她说,“只要老弟喜欢,就算倾家荡产姐姐眉头不皱一下。”
谢清辞眼底带笑,安安静静地看着梁弦,他相信梁弦说得不是假话,从小到大,对于他,梁弦一向是只要他要只要她有。
只是他现在长大了,他想要的已不止是一颗糖,一双球鞋,他想要她,不知道当他开口时,她愿不愿意?
...
纪女士的视频通话打过来时,梁弦正半躺在沙发上享受人生。
纪女士五十岁的年纪,感恩越来越发达的医美技术,她老人家美貌更胜当年,一张俊脸出现在屏幕上,梁弦都不敢开口喊妈,分明是她姐好吗。
“小辞在你那吗?”
纪女士给她弹视频,开口第一句话却是问谢清辞,梁弦啧啧摇头,不过早已习惯。
她穿上拖鞋,跑去厨房找谢清辞。
“喏,您儿子在此。”
“秋妈。”谢清辞和纪秋打招呼,整个人展露出外人少见的温柔乖顺。
在纪秋眼里,谢清辞哪哪都完美,连头发丝脚趾盖都长得都比普罗大众漂亮,简直是造物主的神作。
谢清辞在纪秋这儿的待遇,完全是梁弦这辈子都享受不到的。
“小辞刷碗你干啥?饭也是小辞做的吧。你就懒吧你。”
母子温情过后,纪秋终于想起她还有个亲生女儿,不过不是什么好事,梁弦装死不搭理她。
谢清辞眼露无奈,轻撞了下梁弦肩膀,梁弦偏头看他,他苦笑了下,小声说:“别生气。”
“没生气。”梁弦说,“懒得气。”
谢清辞眼底漫出笑意,他轻轻嗯了一声,又对纪秋说:“没有。秋妈。姐姐和我一起包的饺子,刚她手指伤到了,我才说我来刷吧,平时我们分工明确,没有谁干的多谁干的少。”
纪秋:“不用帮她说好话,我自己的闺女什么样,我还不知道。”
梁弦怀疑她和纪秋上辈子有仇,她杀了她全家,这辈子才变成她女儿。
“所以呢?”梁弦懒懒散散地问,“您找您懒闺女什么事?难道只为了谆谆教诲?”
“那倒不是。”纪秋的脸,比起川剧变脸不逞多让,瞬间绽开温柔的慈母笑,“这不是想你们了嘛,关心关心你们。”
梁弦心说,我怎么不敢相信呢。
果然,温情过后,主题紧随而来——
“你和高徐怎么样了?”
梁弦:“没怎么样,就那样。”
纪秋:“就那样是哪样?我听高奶奶那意思是你不太愿意?你也别太挑剔,你呀就是毛病多,高徐那条件配你绰绰有余,再说两家知根知底,多好。”
梁弦眉头拧起,偏头瞥了眼谢清辞,恰巧他也在看她。
目光相撞,梁弦眼中露出一丝委屈,谢清辞失笑,抬起略干净的那只手,轻轻触了触她脑顶杂毛,无声叮嘱:“好好说。”
梁弦摇头。
谢清辞没脾气地笑了下,“晚上陪你看恐怖片,随便你选。”
梁弦抿唇一笑,竖起两根手指。
谢清辞动了动眉毛,无声地控诉她不要得寸进尺。
梁弦晃着两根手指,笑得狡黠而猖狂。
纪秋还在那边等着,谢清辞妥协,点头说好。
梁弦眼底笑意流淌,眼波流转间,灵动可人。谢清辞静静地看着她,心不受控制的轻轻一漾,没忍住撸了把她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