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礼义廉耻,我不要脸,但我就是喜欢他,我也没办法,你以为我愿意吗!”梁弦情绪崩溃,朝纪秋吼,“我知道我不对,我违背了你的心意,但已经这样了,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跟他分手。”
“啪”地一声,脆声声的响声划过谢清辞耳畔,震得他心口麻麻的疼,梁振伸手挡,但没挡住,纪秋的巴掌扇到了梁弦脸上。
“你吼什么!你以为你吼,你就有理了?”
“秋妈,都是我的错,你有气打我。”谢清辞膝行到纪秋身边,扯着她的衣摆,哽咽求她,“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姐姐。”
纪秋拨开谢清辞,含泪道:“小辞,你不用这样。梁弦是我闺女,她犯了错,我这个妈妈有责任也有义务教育她。”
话说着,她擤了把鼻涕,擦擦眼泪,“感情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我知道不全是你的错,也不全是她的错,或许你俩都没错。说到底,你俩没血缘,我家也没收养你,你俩好,也不是说不过去。但是,你俩,我不同意。如果你还顾念我这么多年的养育,我求你,放弃梁弦,你们不合适。”
“妈,人都是有感情的。”纪秋一巴掌,把梁弦的不理智打消了一半,硬的不行,她来软的,“我和他从小就合得来投脾气,相处着相处着感情就变了,我们能怎么办?我们也很痛苦。我们不是没挣扎过,就去年暑假,你不还嫌我和他闹矛盾。”
去年暑假!去年暑假!!
想想自己这个几个月干的事,纪秋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自己。
唯一干对的一件事就是装监控换猫眼。
但也并不是,因为怀疑他俩,特意要抓证据。
是前段时间,大概因为临近年底的原因,家里进了贼,虽然没损失多少,但事后想想怪害怕,这才换猫眼装监控。
设备安装至今一个多月,贼毛没录到,拍到了她女儿和她当儿子一样养大的孩子在家门口激吻。
因为昨晚谢清辞喝多了,纪秋一心照顾他,后来又直接睡觉去了,刚一觉醒来,忽地疑惑起昨晚是否关上门,她懒得动,就拿过手机察看。
其实这次他俩回来,纪秋就感觉他俩不对劲,但说不出哪里怪,直到看了监控。
什么叫一口气直窜脑门,活了五十年,直到今天,纪秋才明白。
若不是她身体好,也许就在刚才,已经眼一闭腿一蹬过去了。
纪秋不是不讲理,也不是不明是非,更不是死板固执,但不管怎么说,他俩的事,她不同意。
气头上说要赶谢清辞走,但他若真走,她还真舍不得。
临出门前,她撂下狠话:“都不准走,给我在家待着,想不明白,谁都不准踏出这个家门,否则我打断他的腿。”
纪秋走了,当夜九点还未回家,梁振说去接她,结果直到十一点,一点回音都没有。
毕竟是亲妈,再闹脾气,也不能不顾忌她的身体和安全,梁弦给梁振打电话:“爸,你俩在哪儿?我妈还好吗?”
“死不了!”电话那端纪秋怒吼。
紧接着是梁振的声音,他说:“没事,你和小辞睡吧,我和你妈妈在老家住几天。”
梁弦说:“哦,我知道了。要不明天你带妈妈去医院查体吧,不是有心脏病么,别恶化了。”
纪秋的声音又传来,她没好气地呲哒:“你就不盼我点好。你才有心脏病。”
梁弦无语问苍天,所以她妈妈是有心脏病,还是没心脏病?
临挂电话前,梁振小声隐晦嘱咐:“闺女,监控没关,别再惹你妈妈生气,要不真有心脏病了。”
“......”
梁弦说知道了。
别说监控没关,就算没监控,现在的她也心思和谢清辞腻歪。
一连三天,梁振和纪秋都未回家,梁弦多数时候窝在自己卧室,谢清辞做好饭喊她,她出来吃点,吃完自觉刷碗,然后接着回卧室呆着。
其实也没想什么,就是觉得累。
第四天夜里,也不知道几点,她被尿憋醒,房门一开,一个人顺着门板倒在她脚下。
不止她,连那个人也吓了一跳。
他坐地上,侧靠着门板睡着了。
毫无心理准备,依靠突然撤离,谢清辞被噩梦惊醒。
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双惊慌后退的脚。
他的视线顺着脚腕往上移动,她正缓缓蹲下,四目相对,她笑了一下,“吓我一跳。你做什么,有床不睡,给我守门么?”
“不是。”谢清辞从地上爬起来,闷闷地说,“我睡不着。”
梁弦跟着站起来,好笑地捏他肩:“躺床上睡不着,坐我门口就睡着了?”
“嗯。”他点头,“我想离你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