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妈妈阴险?”纪秋的眼泪掉了下来,“我阴险也好过你不要脸。”
梁弦没想到,纪秋会用这么重的字眼来说她,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纪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滚来滚去,啪一下掉了下来,重重砸到手背上。
那么小一颗水珠居然也有份量,砸地她神经闷闷的疼。
“多久了?”纪秋问。
“不到三个月。”
“不到三个月你就......”
不到三个月就半夜往男孩屋里钻,纪秋心头的怒火烧得她胸口疼,她扬起巴掌,出手的瞬间又恨恨地收了回来。
她无头苍蝇一样在房间里急促而无目的的转,她感觉她要疯了,恨不得一巴掌打死这个唯一的女儿。
“梁弦!”纪秋的嗓音尖锐到破碎,“我怎么教你的,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谈恋爱可以,但不能不自爱。你为什么不听话?还和你弟弟,你!你想气死妈妈吗?”
母女俩的争执声,吵醒家里另外两位成员,谢清辞和梁振一前一后进来,只见她们母女,一坐一站,两人俱是满脸泪痕,只不过纪秋是气势汹汹的满脸泪水,梁弦则一脸受伤的泪如雨下。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梁振急急跑到梁弦身边,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问,“宝贝,不哭,有事和爸爸说。”
“起开!”纪秋扯梁振后衣领,“你给我远点。”
其实现在才凌晨三点半,梁振也烦了,他挥手拨纪秋,“你知道现在几点吗?有什么事不能天亮了再说,非得大半夜吵得左邻右舍都睡不下去?”
纪秋本想捡起手机,摔到梁振脸上,让他看看他宝贝女儿都干了些什么,但考虑到俩孩子的隐私,最后的理智让她没这么做。
她指着梁弦,气势汹汹地呵斥:“你问她,问你宝贝闺女,问问她都做了些什么?”
“做什么?”梁振疑惑,“犯法了?吸毒?”
纪秋压着嗓音怒吼:“我让你问她!”
多年夫妻,梁振知道纪秋这是动大怒了,他也有点怵,乖乖转头,问梁弦:“闺女,你做什么了,把你妈气成这样?”
到这里,谢清辞已看出七八分,但他不敢确定,他试探纪秋,故意去搀扶她,试图劝和,刚叫了一声“秋妈”,就被纪秋一胳膊挡开。
“别叫我。”纪秋说,“咱们本来也没什么关系,若不是当年老谢把你捡回家,谁认识谁。现在你也长大了,翅膀硬了,能去哪儿去哪儿,我们家不欢迎你。”
“妈!”
“老纪!”
梁弦和梁振同时出声,梁振气急败坏:“你梦游不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孩子做错了什么,你跟他说这种话扎心窝子的话。”
“他扎我心窝子的时候呢!”纪秋歇斯底里,“他想过我的感受吗?他明明知道,他还!他们……”
谢清辞曾无数次设想过纪秋对他的失望,但当真的事到临头,说实话,他有一瞬的后悔,但大概他本来就是个没良心的人吧,后悔也仅仅是一瞬的事。
如果给他机会重选,他还是会冒大不韪得到梁弦。
然而这不代表他不歉疚,谢清辞愧得抬不起头,咚地一声,双膝着地,他深深地跪在了纪秋面前。
“秋妈,对不起。”他说,“都是我的错,姐姐是被我逼的,是我管不住自己。”
“你管不住自己。那你是拿刀架她脖子上了,还是拿刀架自己脖子上威胁她了?她半夜跑你放间,也是你逼的?”纪秋气到说话破音。
不用问了,梁振已知道纪秋生气的原因,其实之前他还和纪秋叨叨过,说俩孩子感情这么好,万一发展成爱情怎么办。
纪秋说他没事瞎寻思,问他怎么没和梁弦大姑结婚。
他说他又没疯,世上没女人了,也不会喜欢自己亲姐姐。
纪秋说那不就得了,没事少胡思乱想。
但是,终究还是不一样啊。
梁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对着梁弦欲言又止。
梁弦的坏情绪已濒临极点,她狠狠擦了把眼泪,哭着对纪秋说:“不是你嘛,你要我们相亲相爱,要我们多走动。我们又不是木头,我们是有感情的人,谢清辞那么好,我为什不能喜欢他!”
说到这个,纪秋更气!
从去年暑假起,他俩就各种不对劲,后来连家都不一样回。纪秋以为闹什么矛盾了,但问谁,谁也不说怎么回事,她没办法,只能两头劝。
小辞那边,她为梁弦说尽好话,说得她都心虚。梁弦那边也是,她又哄又骂,各种劝。
结果劝来劝去,反而促成了他俩?
“还是我的错了?”不给梁弦说完的机会,纪秋气急败坏截断她,“我让你关心弟弟有错了?我让你爱护他,没让你半夜往他房里钻。你上了这么多年学,都学狗肚子里去了?你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