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躁狂的呼吸心跳在彼此之间来回折跳,愈演愈烈。
半晌,阮晚回过神,打着哈哈应付过去:“暮安凉,那什么,我早就知道的,你很厉害。”他也后知后觉发现这话说得过于暧昧,只好顺着她的台阶走下去。
从那天开始,她几乎是加班加点给她复习。
鉴于S市考的是全国卷,他就专挑往年高考的全国卷来给她分析题型,还出了很多模拟试卷给她做。
阮晚为了考大学,也是听话得很。
基本上对他的安排不会表示质疑,只会照做。
同样卖力复习刷题的还有童话江厌,他们早起晚睡,在天色未亮的清晨互通电话,一起对口语记公式,在昏暗微弱的路灯下,边走路边背政史地。
无数个日日夜夜,白昼星辰里,支撑对方顽强拼搏的动力没有别的,始终都是坚韧信念与互相鼓励、对彼此的誓言和心底的愿望。
在那期间,特尖班里原本监视他们的学生因为时间缘故,渐渐的也不再把重心放在两人身上,只是一股脑的冲刺高考,储备战力,以用来在未来高考战场上去打那场硬仗。
……
时间飞快运转。
高考来到四十天倒计时。
在燥热的五月天,高考励志演讲拉开帷幕。
规则如同往年,主任草草说几句开场白,就派优秀学生代表上台演讲,或是激励鼓舞,或是指责痛骂,全凭上台那人的切入点。
因为童话言语表达能力不好,吐词不清。
演讲这个任务就顺理成章落入了第二名的江厌手中。
台下的学生看到是他,也就对此不抱有希望,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在下头做各种小动作,自顾自跟旁边的人讲悄悄话。
顿时,操场哄然一片。
台上的教导主任虽然也是不太信任他,但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他脸色肃冷,大声维持秩序“安静!吵吵什么!”
中年男人的吼声炸出,所有学生立刻闭唇不言,即使还是有嘀咕的声音,但分贝很低,几乎听不清。
周围安静下去,主任示意他讲。
江厌没有准备稿子,显然是要即兴发挥。
他站在高架话筒前,埋了些脑袋,将唇对准话筒,表情是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但却又夹着罕见的认真:“大家好,我是江厌。”
“我知道很多人都认识我,对我的印象也不好。”
“我打架抽烟,脾气古怪,脏话连篇,成绩吊车尾,我能这么高高在上纯粹仰仗是我的家庭,如果除开背景,我什么都不是。”
“可能你们会说,我这种人没有任何荣誉责任感。”
“放在以前,我或许不会反驳,但现在我想说,我从未忘记过身为贵族子弟的责任,也从未忘记自己是学生这个角色。”
“世界上有很多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不是我想,就一定能得到,相反,你们认为我唾手可得的东西,我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去拥有。”
教导主任见他就那样把自己的错误公开处刑,神态惊讶诧异。
不仅仅是他,在场的教师都被他的行为震颤到了,包括那些之前在南立因为教他被气得转班的教师。
他停顿半刻,又继续说道:“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我江厌向来不是会多管闲事的人,你们的现在与未来,成功与失败,都与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不会跟你们说那么多文绉绉的大道理,也不会痛声疾色的骂你们,我没那么闲,也没那么伟大,去拉一群自甘堕落的无知囚徒。”
众人因为他这段说辞,瞬间被吸引过去。
“我说这么多,就是想让你们知道,现实是残酷的。”
“高考不会因为你是某个富家的少爷就给你加分,也不会因为你生的好看,长的惹人喜欢就给你直接通过。”
“所以,别再痴心妄想,那是狗血故事中才有的剧情。”
“你们呢,听得进去就听,听不进去就左耳朵右耳朵出,毕竟,我不用为你们的未来负责。”
“但如果大家想有个好的未来,就好好把握剩余的四十天。”
“无论你是通宵达旦的挑灯夜读,还是昼夜颠倒的背书记词,只要死不了,就给我学,往死里学。”
“不要懒惰,拼搏才是成功唯一的路。”
“高考这条路,从古自今就没有捷径可言。”
台下特尖班领域的童话睁着圆鼓鼓的杏眼看向主席台,她一动不动地仰望他,注意力异常集中,脸上笑意蔓延。
少年一头四六分金发迎风舞动,发丝之下神色恣意傲然。
他整齐地穿着七中夏季校服,脖颈上的学生证随他的小幅度动作而左右摆动,但很奇怪,即使是周正得要命的校服,套在他身上,也显得格外痞气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