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厌:“为什么?”
童话撑着眼睛,异常认真的回答。
——因为这种衣服显得你很凶,我害怕。
——而且,这样我会感觉我们刚认识,很陌生。
——江厌,我讨厌这种感觉。
江厌张唇,正想说话。
上课铃却在这时煞风景地响起。
叮叮叮——
童话转过身,跑着去教室,途中却一步三回头,边跑边做手势,还不忘对他做唇语,提醒他“江厌,一定要记得。”
江厌盯着她的背影,不禁失笑。
艳日当空,操场角落投射出一个高大的人影。
他站在那处,目视前方,一动不动,明显走了神。
良久,他突然扬唇道:“好,听你的。”
起初,他并不懂她的意思。
以为她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他的衣服。
直到那句刚认识,他才明白过来。
她是说,不开心要跟她倾诉,不要憋着,也不要莫名反常,她会多想,会不高兴。
江厌低了低头,妥协似地轻声笑出来。
怎么办,又想靠近你了。
你这么好,真不想把你拱手让人。
–
十点,红日升至高空中央,万缕光线普照人间,铺满地面,同时,气温骤然猛长,如被一把火焰点燃。
语文老师站在讲台上,身前是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在场的学生都知道,那是奖品,被点名者的“特殊待遇”。
但提前说好的方式变了。
本来之前是课题演讲,但语文老师又临时改为小组辩论赛,这消息犹如重磅炸弹,炸在每个人心里。
新规则是,老师作为裁判,抛出命题,学生为参赛选手,各小组派遣一名代表上台进行辩题确立,并选好阵营。而后根据自己的阵营准备辩论材料,无论先前是什么课题,全部作废,不过可以用来引荐一下。
所有人怨气满腹,却又敢怒不敢言。
她看出来他们的不服气,笑着美名其曰——
“这是为了考验你们的随机应变能力,只有知道了你们的反应是在哪种程度,我才能更好的给你们辅导是不是?”
学生们即使不服气,也只能接受。
各组皆派了名代表上去抽签。
而暮安凉那组因为所有人都不想上去,他则出了个主意,投票决定谁上去,但他们就像是提前计划好的,全票投给了阮晚,顺理成章把她派上去。
阮晚潜意识觉得是暮安凉那个小人指使的。
她咬牙,随便抽了个牌子出来。
结果“不负众望”,抽中反方,还是第一批辩手。
她下来之后,心虚地给他们看了眼。
几名组员看到,全是一脸郁结的样子。
暮安凉颇为无奈,阮晚则尴尬地笑了笑。
其余的组员代表陆陆续续上台又下台。
语文老师边看他们抽,边在本子上记录。
五分钟后,抽签环节落下帷幕。
台下的学生喧闹非凡。
她拍了拍手,维持秩序:“好了好了,接下来我给大家十分钟准备时间,然后直接开始,O不OK?”学生们敷衍式地配合她,一面齐声回答,一面点头:“OKOK……”
“好,现在开始准备。”
旋即,各小组的成员围坐在一起讨论。
而暮安凉那组,需要推翻原来的辩题,反其道而行,去重头排序和整改,不过,仅仅二十分钟,压根不能完成这种高难度的任务,所以就只能写个大概出来,剩下的全部靠临场发挥。
暮安凉把稿子拟出来,展开给阮晚讲了好几遍。
阮晚没懂,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暮安凉,你不会是…让我上去吧?”
暮安凉顺水推舟的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阮晚一滞,随后连忙摇头——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意见!暮组长您说了算!”
暮安凉觑着她:“那就继续。”
她呵呵两声,埋了点头小声嘀咕:“真像个灭绝师太。”
暮安凉抿嘴笑出来。
其余组员也权当看个热闹。
准备时间结束,老师拿起本子,念着第一对登场的正反方小组,由于时间原因,所以直接1、2辩一起上。
同时,她又煽动下面的学生鼓掌,学生们再次配合。
啪啪啪——
阮晚认命地站起身,暮安凉也跟着站起来。
在那一霎,她感受到股风,整个人呆住,错愕地转头:“你……”
暮安凉拿起稿子,扬了下眉,义正言辞:“身为组长,当然不能置身事外,再说了,比较担心你。”
阮晚胸口咚地震了下,有种怪异的感觉在心田蔓延。
结果下一秒,暮安凉就打破她的异常,意有所指地道:“毕竟,你脑子不太好使。”阮晚立马下头,为自己对他的感觉变化感到耻辱,还暗地里骂了自己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