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再提醒你一次。”
“阮晚整个人的所有权归我。”
“有事来计算机系找我,别找她麻烦。”
“再有下一次,我不介意让你在A大消失。”
听暮安凉赤裸裸的威胁。
安静躯体狠狠战栗了一下。
他没吹牛,以他的家庭,退掉一个学生轻而易举。
暮安凉前一秒重复的话,是她刚才遗漏的。
阮晚反射弧很长,这次才注意到他说的话。
这句“所有权”比咋晚上那句阮晚晚来得更加窒息。
暮安凉转身停在她身边,垂下眼帘“走了。”
阮晚没有动作,似是还停留在前一幕,呆滞木然,他看她杵着,直接单手拎起她的衣领,带着她走。
她被迫回神,“嗳嗳嗳”地倒退几步,艰难地转身。
暮安凉拎着她衣领的手轻巧转动,下移至她的腰处拖着她,待她转过来后,又收回去。
她埋头跟在他的旁边,耳朵被冻红,脸颊也是。
他插兜随她的频率放慢速度,迁就她的步伐。
暮安凉阮晚的影子紧挨,在大雪中愈来愈远。
两人一走,背后的人群刹那炸开锅,哄然一片。
关于暮安凉和阮晚的传闻在那栋教学楼传遍,而以往万人追捧的安静也在此刻变成众矢之的,名声大损。
–
暮安凉撑着黑伞与阮晚并列踩在雪地里,拐过七八条路。
雪地上留下两排参差不齐的脚印,一大一小,但脚印没保存多久,只是几秒又被新的雪花覆盖。
一路上,她都没有发现,他的每一步都是踩在她的脚印之上,也没发现,他的伞从一开始就倾斜于她那边,几乎可以把她的全身包裹,根本不会淋到一丁点儿雪。
但他自己肩头的雪早已浸湿大衣。
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
越过到达目的地的最后一条路。
他们心照不宣地放慢脚步。
似是都想与对方多呆一会儿。
阮晚双手绞着,迟疑不决,像是有什么话说,又无法说出。
暮安凉看出来,但没有说话,跟早就预料到那般,就等着他旁边的女孩主动开口。
两人就这样相顾无言良久,直到暮安凉的脚步近乎停下,她突然喊了他的名字一声,分贝不大不小,正好落入他耳中。
“暮安凉。”
暮安凉阮晚默契地一起停下,转身对立站在雪中。
他唇角浮起笑,转瞬即逝,扭动伞柄“怎么了?”
伞面的雪花瞬间化成水,顺着伞面滴落在地。
阮晚抬头与他对视“你,之前不是和我冷战吗,不想理我吗,怎么会去找安静说什么我的所有权是你的?”
暮安凉扬了下眉,看她只是问这件事。
他有些失望,但很难察觉。
“噢,这个啊——”
她屏息,听他继续说“不想让你被骚扰。”
“你这样做…有什么理由吗?”阮晚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按照他的性情,应该不会这么闲。
大雪肆虐,冷风贯体。
暮安凉隔着雪幕捕捉她的每丝神态,手指缩了缩,他偏头笑了一下,眉间染上雪,不答反问。
“阮晚晚,你想要什么理由?”
阮晚被噎住,微微恼怒,容易被外界带过去的她不由自主地靠近他半分,提醒纠正他。
“暮安凉,是我在问你问题。”
而又因为“阮晚晚”的再度出现,让她的呼吸乱了好几分,她不自然地补了句“还有,别再叫我阮晚晚,太亲密了…”
暮安凉把她原来的话还给她:“都是朋友,怕什么?”
这熟悉的措辞让阮晚无言以对,不知如何反驳,她就只能通过转移话题来缓解尴尬“那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会被她找麻烦。”
暮安凉低笑:“多亏你那个不靠谱的姻缘一线牵。”
阮晚诧异:“你怎么知道它叫…”没由来的,她在他面前有种不明所以的窘迫感,说不出来。
她又尬笑着含蓄的问了他一句“那名字,你怎么知道的?”
他稍稍垂头,没有回答,伸手把她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露出那一片红,暮安凉眉头颤动,轻轻碰了碰。
冰凉的温度袭来,阮晚疼得“嘶”了声。
他从兜里拿出一袋糖果,放在她手上,抬眼——
“因为,你所谓的‘最强红娘’称号,是我一手策划的。”
阮晚被他酥麻的眼神电了下,一个激灵低头。
他的手指无意间碰到她的手骨节,阮晚的手骨节莫名发烫,软得不行,控制不住地发抖。
暮安凉发现她的抖动,笑着瞥她。
仅半秒,就松开手提带子。
她感受到他手指的脱离,倒退两步,略显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