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慎言！”诸旭握住苏烟的手，“烟烟是世上最好的女子，若是你再口出狂言，朕就把你舌头割了。反正舌头割了也不妨碍你诊治。”
鬼医瞪了他一眼，受气地，恶狠狠地扒开苏烟的眼皮，不到三秒便说，“换眼吧。找到她的子蛊人，让子蛊人给她换。”
说完便放下手，摊摊手道，“找不到子蛊人就没得救。”
“这是何意？”
“嘿，你这人，老夫说的还不清楚吗？找到子蛊人，把他俩的眼睛都挖了，把子蛊人的眼睛换到她眼睛里”，鬼医笑道，“两人眼睛这样一换，她就能看见了。嘿嘿，不过子蛊人可就瞎了。”
鬼医别具意味地瞥了眼诸旭，“还换吗？”
听起来就很危险的手术，和鬼医极具挑衅的一眼，都让诸旭觉得自己被人当做傻子耍。
诸旭怒从心起，他一把抓住鬼医的脖子，狠狠掐住，“你骗我！这种换眼之术闻所未闻。”
鬼医被掐得喘不过气来，却怼道，“那是你孤陋寡闻！开胸探心、腹腔穿刺、阑尾切除，哪一个你听过？”
诸旭被说得松开了些，犹疑着，让锦衣卫去请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前来对质。
“哼”，鬼医一把打掉他的手，转了转脖子，幽幽说了句，“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宫殿广大，太医前来需要时间。鬼医拿着医箱，走到南门溪面前，说，“请太医的时间，请让老夫为溪儿取下那箭吧！若是再不治疗，溪儿可能会死。否则到时，老夫就算是死，也不治她了。”
“请吧”，诸旭从未见过鬼医诊治，正好借此看下鬼医的医术。
他发现鬼医不愧是神医，手稳心细，哪怕常年诊治中箭士兵的军医都没有他拔得快，处理得快。
本以为哪怕是神医，也至少将近一个时辰，谁知太医还没到，南门溪身上的两支箭已经被拔除，敷上药了。
尤其覆上药后，南门溪虽还未醒，可脸色已慢慢转为红润。
诸旭心中对鬼医的医术有了数，摆摆手，“带南门溪下去吧。”
“等等！”鬼医连忙说，“要用担架，并且所住地方需要干净整洁，否则感染后会很麻烦。”
鬼医说，“不能住牢房了，牢房阴暗潮湿，会感染的。还要每日煎药，换药。皇上，若是溪儿有什么不测，老夫可就...”
“知道知道”，诸旭烦了他的口头禅似的威胁，命令道，“将南门溪安排在景和宫，重兵把守，锦衣卫轮流看管，负责煎药、换药。”
诸旭看了眼鬼医，接着道，“若是发现南门溪逃跑，格杀勿论。若是发现附近有陌生人，进入百米射程内，答不出暗号，也直接杀死。”
“是！”锦衣卫头领拱手行礼。
诸旭又道，“鬼医不但医术超群，更有极强的易容术、催眠术和幻药，你们需心怀警惕，找到章程防范。若是有差池，那就提头来见。”
锦衣卫头领脸上染上郑重，“是！臣定不辱使命！”
见鬼医并无刚才的闲适，而是一脸不自在，诸旭又温声笑道，“鬼医只需用心诊治，将皇后眼疾治好，朕自然会放你们走。”
“你是皇上你最大喽”，鬼医哼了一声，“放心，老夫不会走的。”
谈话间，太医们鱼贯而入，低眉顺眼地站成一排，瑟瑟发抖。
崇阳郡主的眼睛是旧疾，长公主早就为此杀了一批又一批太医，才最终认命。
而现任皇上也阴晴不定，为各种奇怪的理由杀死过一批又一批太医，比长公主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都是好不容易活下来的那一批，怎料如今皇上也找他们来医。
奈何太监请他们的时候不肯说明实情，只让他们去看崇阳郡主的眼疾。这吓得太医们各个面如土色，额头冒着冷汗，腿也软到颤颤巍巍。
“嗤”，鬼医扫视一遍太医们，嗤笑一声，“这都是些什么？畏畏缩缩、犹犹豫豫，哪有半点医者风范。”
诸旭也觉得心烦，只问道，“你们可曾听过开胸探心，阑尾切除？”
太医们低着头，头都不敢动太多，只敢用眼睛互相瞥了瞥。
“说话！”
诸旭过于严厉的口吻让他们心一惊，生怕回答慢了惹皇上生气，会被砍头。
一个岁数最大的太医上前一步，拱手道，“微臣曾看医书上，古代华佗曾用热酒服送麻沸散，致人昏迷，再开胸剖腹。”
“哦？”诸旭若有所思，“那你说，将皇后眼睛挖去，再接上新的眼睛，可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