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R一样,不可能广而告之,只有少数人可以知晓实情。
“略有耳闻,嘶——哎呀我去!”
许明峰艰难地把肩膀移进座位,最近阴雨连绵,他的肩伤又开始隐隐作痛,可把他烦死了。
“哎...我听说,还和另一个老板挺像?是不是就是皖阳那边,查出毒奶茶包的那家酒吧老板?我看他前几天还来咱局里来着呢。”
“对,就是那个顾迪。”任逸把车开进主路,“后来找人做了对比,确实很像,但资料显示,二人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顾迪本人的说辞和各方面信息也均是无懈可击。”
“完全没关系的两个人啊......”许明峰思索着沉吟,“逸哥,你相信这世上会有这么多的巧合?”
“不相信就有用?”任逸反问,“一个不到五岁的幼儿的‘证词’,还是忽然做梦想起来的,你觉得,在法律上会有什么可信度吗?”
“我哪知道,我这脑子可记不住那么久远的事情来!”许明峰笑了几声,“也就我家欣欣知道,你说这些小娃,看着傻呆呆的啥都不懂,其实心里门儿清得很,前一阵还忽然说想起她姥姥给她糖吃呢,可我岳母去世的时候,欣欣才只有三岁......”
许明峰一讲起自己的闺女就说个没完,小到在餐桌上说过的每一句话,大到什么时候准备去上小学。
放在以前,任逸也就听一耳朵而已,可现在不知怎么,竟也产生了一种若有若无的憧憬。
非常......难以描述。
许明峰看他这副出神的样子,立刻就心领神会,坏心思地调侃道:“怎的?你也想要一个?”
“......滚。”任逸懒得搭理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却下意识收紧。
许明峰笑得更加欠揍:“哎呀,你说你,早该到了成家立业的年岁了,又有了绵绵,害羞什么还?你看咱大学隔壁寝的那谁,也不知从哪儿打听的消息,说国家可能要改政策,都开始备孕二胎了!”
“......”任逸心情复杂。
这会儿有点堵车,本来就容易烦躁,许明峰还不停地叭叭叭,任逸实在没忍住,“啧”了声:“你这样,你闺女不嫌烦?”
后果就是许明峰更来劲了。
“嘿!我闺女最宝贝我了!”许明峰神采奕奕地说,“你可不知道,那天罗雪给她买了个什么芭比城堡,欣欣把最漂亮的衣服都留给了我,说要给爸爸穿......”
任逸:“............”
这天好不容易正常点下班,罗雪特意准备了晚饭等他们回来,任逸急着回家,本想婉拒,结果许明峰非说来得及,还说已经把饭打好了,正好回去拿给绵绵吃。
“对了,绵绵最近好点没?”许明峰终于不再单方面秀自己的女儿,尴尬地嗽了几下嗓子。
“好些了,”任逸瞥了眼后视镜,拐了个弯,“昨天还有点烧,今早还行。”
沈乐绵从椿镇回来的第二天就又烧起来了,比之前还重,任逸怕再出意外,甚至破天荒地请了天假,一边照顾沈乐绵一边线上办公。
消息传回市局,所有人都在嘤嘤嘤任逸真是个感动中国好男友。
可熟悉的人看在眼里,却只是觉得心疼。
任逸有多在乎这个妹妹许明峰不可能不知道,沈乐绵被送走后任逸有多消沉,许明峰更是一辈子也忘不了。
他当时就觉得这种感情不对,所以后来听林祥说任逸和沈乐绵在一起了,他也没有多惊讶,反而有种总算在一起了的感慨与轻松。
“所以啥时候我和你嫂子能喝上喜酒啊?”许明峰笑着问。
许明峰虽然喜欢管任逸叫哥,但罗雪却比他们要大,所以任逸和林祥还是习惯性管罗雪叫嫂子。
任逸的神色不自主地柔和了许多,尽管依旧没什么表情:“再说吧。”
“你就是嘴硬!”许明峰笑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什么大四那年去的首都,你——”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许明峰的笑容还残留在嘴角,却在看清来电人后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喂——冯局,您问任队?哦,任队的手机可能不小心静音了。什么?!确定死者身份了?!”许明峰一下抬高声音,眼睛瞪得溜圆,任逸眉头一皱,伸手接过许明峰的电话。
“冯局,是我。”任逸说。
“你这臭小子怎么不接电话!”冯局上来就破口大骂,“新城警方来消息了,那堆白骨的主人名叫郭鹏斌,W市人,有前科,十八年前曾来过椿镇,具体缘由不详。最重要的一点是,有人证指明,此人生前最后一面见到的,正是当年在椿镇开杂货铺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