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吗?”
泠鸢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茶,眼睛却看向那正在温酒的银锡温注。
赵长离放下茶杯,敲了敲她脑袋,用身子挡住她的视线,双手撑在软塌上,圈住她,轻声与她道:“孙仲白、天南伯、郑天、定北侯、周明德……这些人出事以后,肯定会有人察觉出不对劲来。”
泠鸢低下头,道:“就算有人察觉出不对,这些人也没有办法恢复如初,天南伯不会放过孙仲白,定北侯因踩踏田地秧苗一事扯出他此前肆意侵占田地的事,引起百姓不满,他也遭到皇上训斥,定北侯与赵府的嫌隙也很难再恢复,至于周明德,他这次受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至少能让他闭嘴一段时间。”
“你啊!”赵长离揉揉她的头发,听她这番话,本想再说些话教训一下她,想了想,道:“罢了。”
她显然松了一口气,突然,赵长离问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嗯。”
泠鸢想想自己也瞒不过去,只能点头承认。
他前额撞了撞她的,道:“看我晚上怎么罚你。”
看他这架势,只怕还要寻自己其他错事来,她赶紧问他,道:“你这次回来,还要走吗?”她坐着,左手抱住他,侧脸贴在他腰腹上,道:“不要走了好不好?”
赵长离一眼就揭穿她,淡淡道:“别以为你撒娇,我就能放过你。”
“我不要你走嘛……”泠鸢左手艰难地揽过他的手,一直晃着,道:“你不在这些日子,我有好好想你的。”
“赵长离,你都不知道我又多想你,每天夜里我一摸旁边没有你,我都快要哭出来了……”
“还有还有,我饭不想茶不思的,都是因为你。”
“前些日子我爬到梧桐树上去,就是想要看看,爬那么高,能不能看到洛州。”
“你以为我喜欢喝酒吗?还不是因为太想你了,借酒消愁。”
从游船上,到游船下,一直到府里,她装可怜和撒娇就没停过,叭叭叭说个不停,右手动不了,就一直用左手抱住他胳膊,整个人恨不得挂在他身上。
她都如此努力了,赵长离依旧没打算放过她,丝毫没有动容,道:“我都说了,撒娇、装可怜、缠着我,都没用。”
泠鸢锲而不舍,道:“我容易吗我?这么大个郡王府,你把我一个丢在这里,我每天累死累活,操心这个,操心那个,你一回来,就要罚我,我真的是太太太委屈了!”
“我还得替你解决那些不知道打哪里来的姑娘们,头疼死我了!”
“还有还有,祖母她老人家虽好,但我也遭不住每天每天被她念叨什么孩子孩子的事啊?特别是宫里的陈贵妃有了身孕之后,她更是絮叨个不行,你不在,我只能一个人扛着这事了!”
她像一只欢快的黄鹂鸟,在他周围转着,说个不停,突然,她停下来,站在他跟前,一脸严肃,问他道:“信阳公主有身孕了,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回来的?”
信阳公主有身孕这事,还是泠鸢听酒馆里路过的人说的,驸马周云淙高兴得恨不得昭告全天下——唯独没告诉郡王府,所以泠鸢也才知道。
“且不说我不知道这事。”赵长离揉揉她小脸,看破她心思,道:“她怀的又不是我的孩子,我干嘛因为她回来?”
泠鸢摸摸下巴,狐疑地看向他,道:“真的吗?”
两人说着话,进到了郡王府内院正屋里。
赵长离脱下身上的外袍,将她往里屋里带,道:“别想着在我面前挑起话端,故意吃醋,装作生气,好让我哄着你,不罚你。”
赵长离一只手握着她受伤的右手,一只手解下腰间玉带,随意丢在一旁,泠鸢眼看着他单手利索的扯开内衬的衣服脱下,再唰唰两下,丢开身上两件衣裳。
泠鸢被他捏着手,走不开,只能这么干看着,想要上手帮他,都觉得多余,他不说话,独留泠鸢一个人在旁边小声嘀咕:“回来也不想着抱一抱我,真是太无情了。”yLcd
小脚踢开他丢下的衣服,低下头,小声抱怨道:“脱什么脱?谁想看你脱衣服?一回来就拖着我往里屋来,真的是……一点都不温情。”
“禽兽!”
泠鸢气呼呼道。
她现在只觉得自己是一直待宰的小羊羔,猛兽回来,就要撕扯她,将她吃干抹净,一点都不留情。
她正低着头小声念叨着,人已经被赵长离整个抱着丢到床上去了,松软的被褥将她整个人包裹在里面。
泠鸢左手轻推他压下来的肩,道:“你……你脏,别碰我。”
“什么?”
赵长离天大的冤枉委屈,自己才几十天没回府,就被泠鸢嫌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