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笑了,轻轻地,“哎,谢掌印,你不想别人发现的话,动一动啊,本宫可不要亲一尊石头。”
谢掌印脸色都气青了,却仍然抿紧唇,一言不发。
谢珥作势要喊,这时,谢掌印终于伸手去捂她,姑娘牙尖嘴利,作势就要咬他。
下一刻,他的手退开,唇覆了过来。
过了好久,宫道上的宫人才消失不见。
谢珥被他的唇覆着,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脸颊微红,喝醉似的轻闭眼睛,长睫不时颤动一下。
谢掌印何尝不是差点陷进去了,大掌攥紧她的腰,直到脚步声离开好久好久,他依旧把她禁锢在怀里,维持着亲她的动作。
天快暮黑的时候,谢谨行才把谢珥送回燕归宫,他发誓下回再也不想送她了。
可他临离去,那姑娘又可怜巴巴地拉住他,斥散了身边的宫人。
“谢公公,我脚受伤了,好像是你带的路不好,害的呢,你不帮本宫敷药吗?”
谢掌印冷着脸,“殿下宫中有人,何必让奴才来?”随后他看看翠枝,“你帮殿下。”
翠枝在旁看得心惊胆战,她早先已经听过关于宫中谢掌印的事,看到他面容的一刻就已经惊呆了,现下看见那位别人口中那位手握大权的掌印太监竟然被自家主子差遣着,心中隐有不安。
但她能重回主子身边,如今自然都听主子的。
她望了谢珥一眼,突然咳嗽起来,“殿...殿下,奴婢突感染风寒,恐防靠近过了病气给殿下,奴婢就先退下了。”
“你退下吧。”谢珥笑着挥挥手。
谢谨行站在原处,神情肃冷,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谢公公,这是你的过错闯下的祸,你不是想逃脱吧?”
“奴才不敢。”
谢珥伸出脚踝,抿唇笑,“那谢公公可记得了,接下来这几天都得来本宫这里,这脚伤没有一头半月可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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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大晋的世家岌岌可危,康王原本想利用世家架空朝廷的计划落空,而又因为身边的最得力的幕僚曹先生被抓,以致当年一件秘密被谢谨行得知了。
“康王当年已经野心乍现,故意挑拨激化胡疆的矛盾,想借胡疆之力打回京城,只是后来胡族将军拓拔应奇取代了可汗,镇压住胡人三十八个大小部落,他的愿望得以落空。”
飞鹰把从曹先生严刑逼供出来的事告诉谢谨行,
“属下还探得一件旧事,是与指挥使的身世息息相关的。”
“当年端阳郡主秘密和亲,途经康王的封地,他前往接引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那是大晋向胡疆献出的诚意,他要制止两国和好,连夜派了十几人假扮成胡人,把端阳郡主侵`犯了。”
谢谨行正在擦拭狼牙锏的手只顿了一下,随即又神色漠然地继续擦拭起来。
飞鹰知道主子可能不在乎自己身世,但接下来的事,却对当今朝局,乃至对大晋命运都息息相关:
“属下在边境找到了当年端阳郡主离开大晋前的女大夫,已经证实,端阳郡主离开前,腹中胎儿确实已经处理干净了的,至于后来离开胡疆时怀有的身孕。”
这下谢谨行的手终于慢慢停了下来,眼神变得幽邃可怕。
“也就是说...”
飞鹰把头伏低下去,“是拓拔应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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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珥让谢谨行每日申时前后来帮她换药,起先那几天,谢谨行心意迷乱,每日都准时来,可后来清醒过来后,渐渐地,他就开始差别的宫人前来。
这天,前来敷药的人仍是尚宫局里的小宫女。
翠枝装咳嗽候到外间去,燕归宫其他宫人也各忙各的。
谢珥敛下眼皮,把脚踝处的纱巾一圈一圈褪下。
小宫女殷勤过来,“殿下,奴婢来帮你,公公交代过,奴婢身为他的人,不能不...”
这小宫女一连几日前来,都以谢掌印的对食自居,翠枝嘱咐过宫里的人,那小宫女过来的时候,大家都别凑到前面去。
此时翠枝在外间担忧地看着自家主子。
谢珥敛着眼皮任由小宫女细心地帮自己解开纱巾,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谢掌印的好话。
“殿下,谢公公那天真的不是有意忽略殿下让殿下受伤的,是因为那天奴婢病了,公公他担心奴婢,又遇着殿下要带路,所以兴许心急了些...”
谢珥脸上没表现出任何颓丧和低沉,眉目舒展,很平静的样子。
“你是他的对食,那你们之间进行到哪一步了?一起睡了吗?”
当瑜琼公主面不改色问出这么一句时,身下的小宫女脸“唰”一声红了个头,低着头支支吾吾,“回...回殿下,这...这...”
“本宫见谢公公风骨伟岸,昂藏七尺,体力想必卓异于人,夜里你可吃得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