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如此,我们就去帮谢掌印啊!”开始有人陆陆续续提议。
谢谨行原本今日出宫打算随便抓几个贪墨者杀一杀就算,毕竟人多他更愿意慢慢耗着来折磨,更容易让人心颤魂飞。
飞鹰跑来问他,想不想亲自去看看那姑娘做了些什么,谢谨行洗涤干净手帕擦了擦带血的手,听他说着感觉有些兴味,便亲来看了。
结果这一看,把他给气笑了。
好吧,稍不留神看着她,都敢拿着他的银钱给他造了那么大顶高帽,神台都给筑了,这下想不认真对待也不行了。
“指挥使,现在怎么办?”飞鹰躬身候命道。
“能怎么办?”大奸宦谢谨行本来就觉得一边从别人搜刮民脂民膏的手里抢过民脂民膏,一边又不得不把民脂民膏吐出来归还的事,极损他颜面,不愿被人知道了。
谁知这儿有个傻姑娘,就差没把“没牙老虎”的怂样张贴他脸上大肆宣告了,他能怎么办?
“加快速度清查,就他们那帮田间莽夫,能帮到什么忙?把利益链都给我清晰理出来,不许查错一人,宁漏掉,也别冤屈一人。”
谢掌印从一开始的宁错别漏,到现在宁漏掉也不冤屈一人,他自己都没察觉,自己正在被一个刚及笄的少女牵着鼻子走,事情早已离他自己原先计划的,偏离了好多好多了。
第84章
谢月菀服药以死来求原本该是她的县主头衔, 谁知就被长公主殿下无情拒了,现下她躺在床上气得心肝是真的开始疼了。
端阳郡主来看她,见她现在唯一的孩子脸色苍白瘦了一大圈躺在床上, 她自己也是心疼的。
“菀菀,什么县主头衔, 咱不要也罢, 以后母亲有的,都有你一份,不稀罕那些好不好?”
自从谢迟死了, 谢珥又离开, 郡主整个人肉眼可见憔悴了不少,加之谢月菀又不肯安歇。
“母亲不要说的菀菀像是那以死相逼要求赐封的人, 菀菀可不曾求过什么县主头衔, 也自知不配...”谢月菀溢出眼泪,双手揪紧被子,“淑言那些人说得对,菀菀就是个半道捡来的刁民, 粗俗不堪, 不配和她们站在一起...”
淑言是和崇威将军府有沾亲带故亲戚关系的姑娘, 一直同谢府的庶出姑娘玩得很好, 但现在谢月菀回来了, 她对这位正儿八经, 但实际不能对外宣称的嫡女很是瞧不起,还时常帮着庶女们一起嘲笑她。
端阳郡主一听,不由又怒又气, “不过小门小户, 靠仰仗将军府声威过活的小官之家, 竟敢瞧不起我的菀菀?”
她一想起自己亲女被自己耽搁在外头十几年,愧疚连同恼忿汹涌而起,“菀菀你别怕,娘就算脸皮豁出去不要了,也给你把这个县主名衔要回来!别怕,这个县主之位,本就该属于你的!”
谢月菀得到了端阳郡主的允诺,心情松快了一些,随后郡主提议让她到外面转一转松化一下心情,她便也依言出去了。
谢月菀上辈子也是用同样的伎俩得到明霞县主封号的,只是上辈子踩压着谢珥,似乎获得得更轻松一些,这辈子却要如此周折!
她在车上想着想着,气得一把将滚烫的茶水泼到丫鬟脸上,疼得迎春脸颊红了,话都不敢啃一声。
谢月菀拿丫鬟出了气,但还有些不顺,安静下来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笑道,
“对了,听说那个假货现在在城西开了布坊?走,我们去看看。”
谢月菀原本想以“准县主”的身份,衣鲜亮丽出现在谢珥面前,让她感受一下现实的落差,也难受一番。
本以为张氏布坊会是又小又破一家铺子,不料车子来到附近街道开始,就有不少前来买布的人,把前方的路堵得密密匝匝,车子也驶不进去。
“嗤,这路果真小,才没几个人就把路给塞了,铺子开在这里,也没几天活头了。”
谢月菀仗着以前靠一点重生先知倒卖生意的能力,就以为自己生意做得很在行,便直言取消谢珥不懂经营。
可下车行进铺门前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张氏布坊哪里是小?人家铺面延展了一条街,可门槛还是被踩破了。
据一位刚刚买完布的客人高兴地说,张家布料价廉质优,虽然产量很大,但每天还是不够供应,因为不止是普通人家喜欢用他家的布料,有钱人也不会因布料价廉而觉得没面子。
张家布料质好,纹路又新颖,不管做什么款式的衣裳,都非常好看,已经成为了京城一个时尚。
只是因为谢月菀近来没什么人能跟她聊到一块去,所以压根就不知道女子间的这个流行正悄悄进行。
“哼,我看也没什么,也不够后面那什么...谢氏布坊生意来得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