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真的吓不退她,就用饿的,把她饿退吧?
肚子又在咕噜噜响了。
谢珥在屋里转了一圈没找到吃的,于是开门出去找。
见婢女莺儿屋里似乎还有点亮光,便前去敲了敲门。
不料莺儿跪下道:“姑娘你晚膳没吃饱啊?可是...谢公公院里的伙食都得统一由东厂那边的大厨房提供的,奴婢也没法这么晚给姑娘你弄吃的来。”
谢珥摸了摸身上的银子,“拿钱给他们疏通一下也不行吗?”
“不行的,谢公公向来铁面无私,他的辖下少有下属敢受贿,饭点一过,没吃的就是没吃了。”
谢珥痛嚎一声。
“姑娘要是不介意,奴婢身上还有一颗糖葫芦没吃完的。”
莺儿回屋找了找,给她摸了颗糖葫芦来。
可糖葫芦本来就是刺激食欲的零嘴,这么一颗下去,本来就空空的腹部,一下子就瘪下去,更饿了。
饿得在床上打滚,根本无法睡,谢珥再次起来,盯了盯床边那瓶女儿红。
实在是饿得没法了,外间的茶水都被她喝光还止不了饿,她也没好意思叫醒莺儿给她烧水,饿着肚子的滋味太难受,谢珥上辈子落魄时都没饿过肚子,才知道原来这么难熬的。
与其饿得翻来覆去,还不如喝醉了睡一觉好了,于是,她把手伸向酒壶。
只能随便喝点酒垫垫肚子了。
此时耳房的谢谨行其实没能睡着,刚刚少女在屋里出出入入他都知道,并且一直就纠结。
他想着饿她一下,她这么贪吃的人,在这里吃不饱,也没有零嘴吃,大概就待不住几天的,到时候她主动提出,他再送她回去就好。
但一方面他又怕她饿坏了。
他想了想,坐起又躺下,纠结得像只虾。
最后他还是用理智说服了自己,她白天吃了东西,只饿一顿而已,明早再给她多备些吃的就好。
他强迫自己分神去想如何对付曹永的事,近日曹永似乎已经对他的异心有所觉察,得加快速度灭了这个让人恶心的老太监。
更何况还...他眼神危险地眯了眯,想起白日时他家姑娘曾弯眼笑着说若是她不如他意的话,就把她转送给厂督。
一想起曹永那张老脸要对他家姑娘做的事,他就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他习惯性在黑夜里思考想对策的时候,他的耳房里就走进一个走路一摇一晃的姑娘。
第77章
黑夜里姑娘脚在半空打着圆圈着地, 然后下一条腿再抬起时,她已经不能抑制自己往旁摔去。
伸手就将榻上谢谨行的被褥拽了下来。
谢谨行皱眉撑起想去捞被子,下一刻, 姑娘软软的身子就朝他怀里倒去。
“你...”他甫一开口就嗅到了她身上浅浅的酒气。
是女儿红。
他简直被气笑了,没想到她没饭吃, 竟跑去偷喝酒, 难道没想过空着肚子喝酒更难受吗?
可下一刻,他又直想抽自己几巴子。
“尔尔,起来, 你怎么了吗?”他已经为傍晚时收走她那些饭菜而懊恼得不行了。
“呜...”姑娘抓着他的衣襟, 像小时候委屈一样,窝他怀里哭诉, “哥哥, 有个坏人不给我饭吃...饿...”
泪水一连串一连串地从她眼眶掉出,身子还一个劲往下坠,谢谨行慌得把她捞起来。
“那我们去吃饭,现在就去吃饭, 好吗?”他皱眉道。
谁知姑娘扒着他的衣襟一个劲擦眼泪鼻涕, 疯狂摇头, 呜咽道:“不...不行...那个坏蛋不让我吃, 连厨房都要听他的...”
谢谨行无奈轻拍着她后背, 快速起身穿好衣物, 摇了摇铜铃。
不一会,就有太监在外面应话。
谢谨行要他去准备饭膳。
门外太监怔了一怔,才应话离去。
打自谢大人接手替厂督统辖这东厂以来, 他制度严明, 就连厨房定下的规矩都必须严格遵行。
规定何时生火何时熄火, 一律不可逾时或提前半刻,就连他自己都是严格遵照的,从不曾逾矩过半分。
可今日竟然在不是该生火的时候让准备吃的。
被捂着唇钳制在怀里的姑娘终于得以挣脱,拽开他的手,醉酒的人生起气来都是不一般的。
她忍着泪委屈地对准他喉间喉`结,用力一把咬了下去。
哼,让你这大坏蛋不给我饭吃...
谢谨行眼神晦暗,紧了紧拳。
咬完了谢珥觉得还不解恨,今日是她生辰啊...生辰啊...没吃的就算了,大坏蛋居然还想让她知难而退地走,可恶,太可恶了...
姑娘“呜哇”一口,又往他肩颈啃去。
可男子依旧一言不发,不去同喝醉了酒品不好的小姑娘计较。
直到小太监把饭膳准备好,掌着灯端进来时,发现谢公公喉`结下被咬了个鲜红牙印,那姑娘还在被谢公公一手捞着腰挂在身上锲而不舍地找好咬的地方咬着,看起来咬得可起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