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昀璟洗漱完,又换了寝衣。
才瞥了一眼始终不发一言的晨阳。
“又被毒哑了?”
——嗯嗯!那女人太可恶了,主子你要给属下作主啊!
晨阳猛点头,脸上满是委屈可怜之色。
呵……
出息……
韩昀璟绕过屏风往床榻而去,嗓音低沉开口道:“想要不被继续欺负,要么把对方杀了,要么,就让对方舍不得对你下手。”
男人转身,看着惊呆了的晨阳挑眉一笑:“显然,第一条是不可能的,那就只剩下第二条了。”
……
顾以沫不知道某人,正挑唆下属,对自己的丫鬟下手。
她又往楚怀玉嘴里塞了一块爆炒牛柳:“听舅母说这是你最爱吃的,尝尝看好不好吃。”
“嗯!好吃,可这不是我最爱吃的,这是那狗东西最爱吃的。”
楚怀玉瘪嘴:“人家都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须……抓住男人的,胃,本侯为了这道菜,把手指都差点,剁下来给炒了。
可春宵一度后,那狗东西转头就要娶阿珠娜,还,还把人安置到咱们一起睡过的宅子里去,你说他是不是猪狗不如。”
顾以沫:“……”
震了个惊啊!
还有这狗血的剧情……
可她看沈焕那男人,总好像有啥难言之隐嘞!
“他没说为何要娶那个阿珠娜吗?”
“他说他要对阿珠娜负责。”
楚怀玉擦了把自己跑出来的眼泪,扬头又往嘴里猛灌烈酒。
“狗男人……真当本侯非他不可了,本侯要向昭华学习,找他个十个八个男人回来侍候本侯。”
好家伙!
有魄力。
“我支持你。”
顾以沫拿起酒壶为自己斟了一杯:“来,预祝你桃花朵朵开,美男早入怀。”
“对!美男早入怀。”
两人边吃边喝边聊,直至月上中天,楚怀玉才被顾以沫扶进偏间的寝室里。
只是两人都没注意到的是,院墙外的大树上,一道高大身影一身戎装,就那么僵站在树上看了她们好几个时辰。
翌日!
顾以沫例行检查晨风和董邵华的伤势,发现这两人伤口愈合得比预期的还好。
短短三日,这两人伤口都开始结痂了。
“以沫妹子,我身上这四月草都蔫巴不好看了,你给我重新画一片吧!”
听见董邵华厚颜的话,晨风也看向自己肩膀上快糊了的四月草。
嗯!
好像,是挺蔫巴的了。
顾以沫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用镊子夹了一团棉球,沾了酒精后,将两人伤口边上的四月草给擦干净了。
两人以为这是要给他们重新画上新的四月草,都乖乖坐好等着。
顾以沫把染色的棉球丢进箩筐里,语气不急不徐开口:“每个伤口只能用一次四月草辅助治疗,再画也没多大用处了。”
董邵华:“……”
他看一眼自己被洗白了的皮肤,顿时感觉欲哭无泪。
“既如此,那以沫妹子你干嘛要把我身上的四叶草给洗掉了啊!你不洗,它至少还能再撑个半日的啊!”
“哦!不是你看它蔫巴巴的不好看了吗?我只是不想它碍你的眼而已呀!”
噗嗤……
“哈哈哈哈哈……”
霍玖儿闻言,顿时笑得前合后仰:“偷鸡不着蚀把米,说的就是你现在的模样。”
“臭丫头你给本少卿闭嘴,有你这么嘲笑自己救命恩人的吗?”
董邵华气恼,恨不得爬起来捂住霍玖儿的嘴。
绿箩见晨风木着一张脸没啥表情,很有耐心地宽慰:“那四叶草都快糊了,留着顶多只会让你不那么痒而已。”
她不说还好,一说,晨阳和董邵华全都觉得伤口周围痒得钻心。
见病床上两人痒得浑身都僵住了,顾以沫笑着出声解释道:“此时伤口在修复神经末梢,没有四月草压制,你们亲自感受着,对伤势恢复其实是有好处。”
不然,她干嘛要洗掉人家身上的四叶草啊!!
董邵华和晨风对视一眼,两人都想起当初王妃在军医署,给那些伤兵们画在纱布上的四叶草了。
当时。
便有人因舍不得丢掉王妃给他们画有四叶草的纱布,而继续缠在伤口外面。
可是十日后,那些没再重新上四叶草的人,明显就比多绑了一日的人,好得要快一点点。
……
两日后。
顾以沫还是被打包带着离开了玉门关。
因为楚怀玉和沈焕要一同去察哈,任荀之便留下来暂时镇守西北。
冯老爷子来就是为了跟着顾以沫学习的,自己单方面认的师父,那也是师父,徒弟哪有不跟着师父走的。
于是。
晨风和董邵华两个伤员,也被塞进马车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