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是普通女人抽得烟。
伏明落摇了摇头，轻声道：“不介意。”
江尽笑了笑，唇角微微勾起，带着稳重的成熟与自持的清淡。
伏明落看了看他指尖夹着的香烟，轻声问，“这个烟的味道，不像是男士香烟。”
她对于烟的味道轻车熟路，托沈烬临的福，也是知道些牌子的。
江尽顿了顿，他转过身靠在栏杆上，薄唇微启，吐出一口烟雾，嗓音沙哑。
“男人只能抽男士香烟吗？”
他似乎是呢喃或者疑惑，只是道了一句，便抿唇又吸了一口，他顿了顿，嗓音微微带着笑意。
又轻声问，“你吸过烟吗？”
伏明落顿了顿，摇了摇头，“我没有吸烟的习惯。”
江尽将手中的烟头摁灭，丢在了垃圾桶中，他深吸一口气看向伏明落。
“那么，你做过爱吗？”
只是一瞬间伏明落便顿住，她还微微带着水汽的发丝贴在脸颊，显得迷蒙又漂亮。
大抵这样的话，一个女人对男人来说，是标准的性骚扰。
……但是由男人对女人说呢？
江尽的表情带着一如既往的谦逊与淡漠，看着伏明落怔然的表情，他顿了顿，轻声道了句：“抱歉，冒犯到你了。”
他的嗓音有一瞬的沙哑，大抵是现在气氛奇妙，喉头干哑着道：“介意……我再抽一支烟吗？”
伏明落呆愣点了一下头。
或许是她的社会身份让她在上车的时候没有想到性骚扰一次，但是她现在在犹豫……是不是要先离开？
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瞧着冷静又带着高知男性的成熟气质，本以为没什么坏心思。
江尽又点燃了一支烟，低头抿了一口，深吸一口气又道：“……抱歉。”
他倚靠在栏杆上，眸中情绪莫名翻涌，喉结上下滑动了片刻才开口。
“……也许刚刚冒犯到你了，我并不是什么坏人。”
江尽的指尖带着晕红，呼吸也微微颤乱，还是瞥眸看向夜色，开口解释道。
“今天，是我30岁生日。”
“……我想和人上床。”
不如说这两件事情没有关联，甚至有些强词夺理一般，有谁的30岁生日礼物是和一个仅仅见过两次面的女人上床的吗？
伏明落环顾了一下四周，屋内装饰简约带着清冷的味道，桌子上也是微微带着热气显然是给伏明落准备的热茶，以及一份纸资料，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没有生日蛋糕。
而江尽则继续说着，“我从来没有过性行为……如果不放心的话，桌子上有一份体检报告，没有传染病和性病。”
“当然，你可以带套。”
他喉头因为烟而沙哑，不知为何眸中带着翻涌不明的情绪。
“或许你会觉得奇怪，但是……我目前，真的很需要……性.交。”
伏明落顿了顿，略过了他的话，反而问，“生日快乐，你想吃生日蛋糕吗？”
江尽顿了顿，他的眸中有些茫然，指尖的烟也微微落下灰烬，抿唇意义不明的嗯了一声，还没等他开口说些什么，伏明落就穿鞋走出了屋子。
“啊……我……”
他还没挽留，门便关上了。
江尽呆愣在原地片刻，沉默许久，坐到了椅子上，他用手撑着头，低头，睫毛微微颤抖，良久轻叹一口气。
……太荒谬了，是吧？
他也不免觉得自己有些好笑，闭上眸子自嘲轻笑一声，猛地便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江尽一愣，起身去开门，打开门的一瞬便是少女微湿的发丝，贴在脸颊，肩膀上又是雨点，她手上提着袋子，是一盒楼下超市普通的植物奶油小蛋糕。
她还微微喘气，面颊微红，轻声道。
“……给，生日蛋糕。”
江尽一瞬间怔然，看了许久才伸手颤抖着接过了袋子。
他不知为何，看着她因为奔跑而微红的脸——
有些，心动。
就像是仅仅是他莫名其妙的话，她便奔跑到楼下，为他买了蛋糕一般。
或是别人只会想着传说中的美人投怀送抱，而她像是完全忽略了一般，只注意到自己……没有生日蛋糕。
江尽的喉头有些发涩，他坐在桌子上，垂眸将那一小盒小蛋糕分为了两份，推到了伏明落面前。
他一边吃一边垂眸，一言不发，唇角带上了奶白的蛋糕渍。
伏明落吃了两口便放下了，垂眸看着江尽一边吃一边低头的样子。
等江尽吃完之后，她才轻声开口。
“现在，心情好了一点吗？”
江尽顿住，伏明落倒了一杯热水，推到江尽面前，轻声说：“心情糟糕，所以用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看起来，不像是30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