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勤书蹙眉看着他,不知道他们经历过什么,虽不赞成他的做法,但两人并不太亲近,也只能点到为止。
白勤书起身:“换身衣服,跟我去趟锦衣卫。”
陈云为精神一振:“多谢白大人!”
楚越更早一点知道这个消息,只是他现在跟无头苍蝇一样,因为他一样进不去锦衣卫。
跟他相交的好友都跟他差不多品级,而且也不好拉人家趟这个浑水,只能四处打听。
覃将军大多时候再城外军中当值,太子在宫中侍疾,别说他了,覃将军都未必能请的出来。
陈云为跟着白勤书去刑讯司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股寒气,尽管还并没有到牢狱,但暗黑的内饰和阴沉的光线越发让他不安。
“白大人。”锦衣卫的指挥使都没出来迎,只派了个手下过来传话,“我们大人正忙着审人,有什么事请大人改日再来吧。”
白勤书放下茶杯:“审的可是宁家果蔬的老板娘?”
“正是。”
身后的陈云为心一抽紧,审人不在大堂内,却在牢狱中,他恨不得立刻冲进去看看他们如何对宁蓁了。
“我还挺爱吃她那里的果子的,今天家里人去买才听说这事儿,她一个弱女子能劳锦衣卫的大驾?”
白勤书问的不动声色,却并没得到确切答复:“大人,这就不是我们能知道的事了,我们只负责拿人,若没其他事,小人先忙去了。”
“放肆!”白勤书忽然拍案,“刑部本来就和锦衣卫有互相监管之责,现有人鸣冤到本官头上,本官无法坐视看你们草菅人命,有什么罪名说清楚就是,如果道不出个所以然,立马就给本官放人!”
第46章
宁蓁一踏进牢里, 就差点被常年潮气浸淫的血腥味熏吐,本就干冷的天,在地牢下更阴寒了几分。
“吊起来。”指挥使一开口,立刻有人攥住她的手腕就要往上面拷。
宁蓁看着锈迹斑斑还带着暗红色血迹的镣铐, 浑身一激灵:“等一下!”
薛河淡漠抬眼:“你最好配合一点。”
宁蓁忙道:“大人, 你就算要审我, 也要给个理由吧?我可以直言告诉你, 何必用得上这些?”
薛河在椅子上一坐, 手指敲着佩剑的刀柄:“那通敌叛国的罪你可认?”
宁蓁此时的表情一定很滑稽:“大人, 通敌叛国?您说我?”
薛河哼了声:“吊起来, 先抽十鞭子。”
宁蓁心里大骇:“大人!您这是要屈打成招?”
她害怕刑罚,可也知道这罪绝对不能认:“办案不需要证据吗?大人有何凭证说我通敌?”
薛河将从她店铺带来的各种水果丢在她面前:“你来解释一下, 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宁蓁哽了下:“这是一个去海外的人带回来的,他人已经死了,我也不知道他从哪国带回来的。”
薛河冷笑了声:“告诉你吧, 除了每年与我们打仗的南益, 皇上下令不准互通往来, 其他周边我们都是有货物流通的,可没见过有这些东西。”
宁蓁明白了,这是在没事找事, 故意找个缘由来给她定罪,否则她都卖这么久了, 怎么偏偏这时候出事。
“大人,那几个国家没有,可南益应当也没有吧?大人找个人去他们国家转一圈不就知道了?凭什么就说这是南益的东西?”
“皇上下令不通往来, 本官可不敢触犯条律,既然你不肯说, 本官也没必要跟你客气了。”
宁蓁嘴里喊着冤却无济于事,那架子异常的高,她双手一被吊上去,双脚离了地,胳膊瞬间像被扯断一样撕心裂肺的疼。
“啊!”宁蓁不受控制的惨叫出声,从小到大除了被丧尸咬的那次,她还没受过这种痛楚。
可折磨显然才刚刚开始,这些人现在在她眼里跟丧尸也没什么区别。
因为日日浸淫在这种生活中,而对人的苦痛已经麻木,哪怕她是个漂亮动人的女子,也没引起他们多大的怜惜。
沾了水的鞭子毫不留情的抽在了她的腰间,宁蓁呼吸一窒,竟疼到一时喊都喊不出来。
“咳咳!”她猛地咳了两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的干干净净。
“啪!”又是一鞭子毫不留情的落下。
“呜!”宁蓁感觉这十鞭子下去,她恐怕会疼死的,忙出声道,“等,等一下。”
薛河一抬手:“要招了?”
宁蓁的发帘完全被汗湿,她虚脱的抬起头:“这位,大人,我通没通敌,想必你比我还清楚,咳,不如,不如您直接说,想让我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