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处理的都处理完了,宁蓁在松阳县彻底没了挂碍。
出发前一晚楚越来提醒她需要带的东西,最后问:“真的要去?不后悔?”
宁蓁懒懒的撑着下巴:“后悔了,应该跟着覃将军一路走的,你怎么废话这么多?”
听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饶人,楚越笑道:“好,路途远,到时候可不要喊苦喊累。”
宁蓁:“你们都只看到了我娇滴滴的外表,没看到我坚毅的内心。”
赶个路也叫苦累?妈呀,被丧尸追着跑的时候她可是能上山下海。
陈家。
陈云行提着一壶宁蓁酿好的梅子酒去了西屋:“我打听过了,楚越他们明天就启程。”
陈云为嗯了一声,还在低头抄书。
陈云行一把抢过来:“行了!你骗骗别人也就算了,在我面前装什么装?”
陈云为无奈:“大哥…”
“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是你最后一次挽回的机会,错过这次,你们就生死不见了。”
陈云为拿着笔的手轻颤了下:“你明知道我不会去。”
“是啊,我知道。”陈云行将杯子放下,“所以我拿酒来了,弟妹酿的,我尝过了,好喝还没多大酒味儿,你能少喝些。”
“不要再叫弟妹了。”陈云为接过酒杯,因为身体原因,他从小就不怎么碰酒。
“你管我叫什么。”
陈云行先抿了一口,“你说命运多能玩弄人啊,我和三弟,早早与妻子阴阳两隔,你呢,喜爱的要死,还得硬把人撵走,咱们陈家的男人是怎么了?不配过点舒心的日子吗?”
陈云为也不明白,他从懂事起就知道,自己不适合成亲。
他坚守自己的心,就这么清心寡欲的过了三十年了,却如此突然的,被一个小丫头牵绕了心神。
短短四个月,两人什么都没发生,没亲过,甚至也没抱过两回,怎么就这么惦记?怎么就这么难受?这颗心,怎么就这么疼呢?
陈云为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酸酸甜甜的,带着淡淡的酒味。
陈云行就看着这个人,嘴上说着没关系,手里一杯一杯的给自己灌。
他也不敢真让弟弟喝醉,抢过他的杯子:“行了,本来酿的就不多,我还想留着自己喝呢。”
陈云为抬头,凤目有些发红,伸手去抢:“这是她酿的酒,为什么不让我喝?”
“那也是给我酿的。”陈云行一戳他脑门儿,“看你这点出息!”
陈云为的酒量不如说是没有,此时已经有了醉意,抱着陈云行的胳膊:“哥,你,你去草屋,让她回来住。”
“我去个屁。”陈云行把他往床上拖,就是想让他喝点好睡觉。
“那,那我,嗝,那我去。”
“你先睡,睡着她就回来了。”陈云行给他脱鞋。
“真的?”陈云为扣住大哥的手腕,朦胧的眸子有丝水汽,“她还回来?”
陈云行看的心里泛酸,自己这个傲气的弟弟呀,什么时候这么委屈过。
“睡吧。”
将弟弟安顿好,陈云行看了看暗下来的天色,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出了门朝着宁蓁住的客栈去。
宁蓁正开着窗户吹风,嘴上再如何说,马上要走了,心情还是有些复杂。
“你都叹了三回气了。”泡着脚的周莹惠道,“还怕我舍不得,我看是你才对。”
“不是舍不得。”宁蓁不知怎么说这种感觉。
可能就是…哪怕你只是来旅游了几天,要走的时候也会有点怅然吧。
“宁小姐。”有伙计敲门,“有人找。”
“楚大人不是刚走吗?”周莹惠纳闷儿。
“我去看看。”宁蓁换了鞋跟着伙计下楼。
“陈大哥?”宁蓁意外道,“你这么晚来做什么?”
她换了称呼,陈云行到嘴边的弟妹遏住:“听说你明天要走了,我来送送。”
宁蓁随他在外面走走:“那也不用这么晚吧,我还以为有什么事。”
陈云行脚步一顿:“其实,也算有点事。”
“那你说吧。”宁蓁笑笑,“再不说可没机会了。”
“二弟喝醉了。”
宁蓁嘴角落下,语气淡然:“他都能喝酒了?看来身体好了不少。”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弟妹。”陈云行盯着她,“云为他跟你和离,不是因为不喜欢你,更不是因为什么楚越!他是顾虑自己的身体,他怕拖累你!”
宁蓁并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我知道。”
这回轮到陈云行惊愣了:“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