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对，我是。“李岩兰正在接电话，”有啊！可以可以！”
李攸攸好奇地竖起耳朵，但是实在是听不出电话那一头的人究竟在说些什么。
因为李女士一边跟电话那一头聊着，一边大步流星地朝家里走去，她简单比划了一下，示意闺女在原地看着水果摊。
于是奶牛小花猫就在摊前枯坐着，只有一双耳朵在橙子后面支楞着，远远看去，倒像是橙子长了一双猫耳朵。
已经是秋天了，白日正在缩短，一不留神下午就变成了黄昏。
几个穿着肥大校服的小影子追追跑跑地靠近了。
男孩儿女孩儿都有，好几个都掉了乳牙，咧开嘴，就会露出参差不齐的笑容。
刚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七八年的人类幼崽，实在很容易发现身边的新鲜事。
“淼淼！你看这里有只猫！”
“猫有什么稀奇的？”一个小孩儿咋咋呼呼，“我家有两只呢！”
“它不一样！你看！它卖水果呢！”
“你怎么知道它会卖水果？猫又听不懂人话！”
“就是！就算你拿一个苹果走，它也不一定知道找你付账呢！”
奶牛小花猫跳到了那些漂亮的苹果上，表情严肃地看着这些七嘴八舌的小孩儿。
“你看！它上来了！它肯定听懂了！它知道你想偷苹果！”
“谁要偷苹果了？我就说说而已！”
“我爷爷说万物有灵，你把苹果拿起来试一试呗？反正咱们有没打算真的拿走。”一个小孩儿撺掇众人。
“它让摸吗？”一个小孩儿向她伸出了带有笔印子的小手。
又一个小孩儿，可能是害怕被挠，把他的折叠伞拉长了伞柄，试图触碰她的身体。
天哪！
奶牛小花猫气沉丹田，大声地嚎了起来：“喵嗷——”
妈！快来！这儿有熊孩子！
然而并没有一位马力全开的母亲响应她的召唤。
不过，不远处的灌木丛很快传来了一阵沙沙声，像是风在枝叶间穿行，又像是别的什么……
一只白猫从灌木丛中跳了出来！
“呀！”一个小孩儿指着它。
听到李攸攸的呼救，白猫飞奔而来，只是他没想到，眼前的人类数量上实在有点儿多。
新老大强撑着不肯退后，并且把毛发耸立起来。
怎么办？对方人多势众，有些打不过啊？
灌木丛又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这次是什么在里面穿行？
此时，白猫恰好发出了震慑式的低吼。
一只花臂大哥从灌木丛里窜了出来！
“哇啊！”一群小孩儿开始吱儿哇乱叫。
“快跑啊！”这是明智的。
“被猫咬了要打针的！”这个可能被家长告诫过。
“兄弟们快撤！它摇人了！”这是中二病提前犯了的。
“不是！是摇猫！”这是边跑边钻牛角尖的。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今天早上，送水果的没有来电话。
李岩兰看起来却不太着急，她站在穿衣镜前，不紧不慢地梳头发。
李攸攸在摆弄一个文字转语音朗读的小程序，她选了一个新闻女声。
“妈，今天送水果的要迟到了。”
李女士扭头，在屋里寻找说话的人。
屋里没有旁的人。
只有奶牛小花猫倚在沙发上，又把朗读音频播放了一遍。
“嘿！聪明。”
李女士啧啧称奇。
“今天咱们不卖水果。”李女士开始往脖子上系丝巾。
“那今天咱们干什么？”李攸攸又换了个磁性男声。
“今天，”李女士在穿衣镜前转了个身，
“咱们逛街去。”
好耶！
奶牛小花猫跳起来，率先跑出门去，只有手机里的磁性男声还在沙发上慢悠悠地出声：“妈~我~先~到~楼~下~等~你~”
李女士追了两步，喊道：“你还没换衣——”
“也是。”她自言自语，“一身的毛，穿什么衣服啊。”
李攸攸趁着她妈还没穿戴打扮好的这一段时间，在楼下四处溜达。
花臂大哥通常是不见踪影的，白猫也没有看见，只有远处的街边，隐约看见一点橘黄色的小猫影子。
今天的橘猫也在努力找吃的。作为橘猫，想要喂饱自己，实在是有些不容易呢。
或许，它应该找一个长期饭票。
李攸攸今天出门有些急，没有带猫粮，因此也就不打算去和橘猫打招呼。
早上的时候，大家都有些事情要忙，没有人去理会橘猫的小意逢迎。但橘猫毫不气馁，向下一个路过的上班族发出了讨食的喵喵声。
当橘猫收获了半根淀粉肠的时候，单元门口终于传出奶牛小花猫熟悉的脚步声。
“师傅，我这边提前跟你说一下……”李女士正在联系出租车司机，“我带了只猫，你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