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领着两人进入书房,竹青顺势端来茶水和糕点,之后他又低眉顺眼退出去。
尉和玉跟着他的身形,蓦然捕捉到门缝边的竹纹衣摆。
没一会儿,他寻个理由,径直出了书房门口。
深墨裙摆自楼梯口一转而逝。
仿佛是在故意勾引他过去。
第190章 你听错了
一抹深绿颜色深深镌刻进尉和玉的心头。
此前,至少在今日未见到之前,逢萧玉在他心头还是淡淡的、缥缈的青烟,勾人,但并不明确,在那一夜之后,更是蒙着一层薄纱,碰不到,摸不着。
但今日见到了女人衣摆的颜色——
它就化为了曼妙柳条,轻轻摇曳着,又时而在他的耳膜上揶揄出两声轻笑,只要一碰、或是一想到,心口就会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痒。
陌生的小洋房的楼梯扶手绵延向下,层层楼梯叠成幻梦一般的影。
刚刚的那抹绿消失了。
紧跟着,虚空里又传来一声若隐若无的笑来,尉和玉寻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不出意外的是,那抹深绿再一次出现了。
尉和玉的步履看似沉稳实则摇摇晃晃,他追着踪迹过去,眼底的迫切是他从未意识到的东西,接着,他走到了二楼,女佣的低语细细响在他的耳边,再问这间屋子的女主人,宾客的礼物应当怎么处置。
女人回答的很清晰,是和跨越数十年的梦里一样的声音。
“就放到二楼另一间没人居住的客房来吧,只是你们上楼的时候,要注意点。”
女佣嗯了声。
转瞬,尉和玉听见出门的声音,他身形悄然开了一侧的门,踱步进去。
淡淡眼眸扫过房间,因为经常有佣人打扫,所以没有灰尘,但能看出来,已经许久没有人居住,所以这就是逢萧玉口中提到的那间客房。
女佣下楼的声音逐渐离开,尉和玉打开了那扇门。
如同打开了他内心的魔盒。
尉和玉缓步走了过去,动静很轻,没有惊扰到房间里换衣服的女人。
她比起尉和玉在广市寻得她的时候,更为丰腴了一点,小脸、下颚也多了一点肉,她好似察觉到什么,猝然回头,看了过去。
——入眼的是脸颊微微泛红的尉和玉。
逢萧玉瞳孔流露的情绪有点惊愕,她问:“你怎么到这来了?你不应当在和沈嘉实说话吗?”
锋锐眼眸眯起,尉和玉咀嚼她口中的称呼,“嘉实?”
方才意识到什么的逢萧玉缓缓开口:“你听错了,我喊的是沈爷。”
她的语气极其之敷衍。
像是糊弄也不愿意糊弄,和先前说‘想他’的人两极分化。
紧跟着,逢萧玉的后腰狠狠一痛,撞击床头柜的痛楚让她鼻尖瞬息冒出了冷汗,冷冷盯着尉和玉,她没有说话,而他成为了闯进她房间的罪人。
尉和玉的身形倾覆。
下一刻,他就要吻上她的唇。
逢萧玉侧开脸,避开他的吻,也垂下了眼,不让他看清楚自己眼底的情绪。
通常来说,尉和玉遭到这种挑衅都会被激怒。
但尉和玉没有。
他不仅没有,粗粝手指还捻着上回他咬得那块耳垂肉上,掀开一看,耳背的牙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狰狞可怖的‘圆口’。
不难看出来,这是逢萧玉在他施予的伤口上新添的。
沈嘉实并非没有发现逢萧玉耳背后的伤口,无论她如何小心、又如何用垂落的头发遮掩,他还是发现了。
只是那个伤口,逢萧玉说,是想因为痒,她自己抠的。
所以沈嘉实没有追究,也没有多问。
男人冰冷又不加掩饰的目光缓缓抬上,锁定于女人的双眼之中。
他嗤笑一声:“又一个男人成为你的裙下之臣,很开心吧?”
逢萧玉不甘示弱,开口道:“你别胡说。”
微凉手指划过她的耳背,一瞬,逢萧玉身躯不可控地颤栗,这是她的敏感点,尉和玉仿佛也是知道这一点,反复摩挲着。
逢萧玉姣好的脸蛋慢吞变红,双唇也湿润了不少。
最后,尉和玉看见了耳根子红得滴血的逢萧玉。
过分的……可口。
意识到什么,逢萧玉往身下看去,随即用力挣了挣男人的大掌。
尉和玉又怎么能让她挣开?
俊脸在逢萧玉的眼睛里逐渐放大,细小到他脸上浓密睫毛都能看见,呼吸中男人绷紧的面皮都能看见。
而后,她发现——
尉和玉发烧了。
脸上温度烫得有点烫手,呼吸灼热的,都带着一股热风。
难怪他现在的态度多少有点不正常。
逢萧玉低低垂下眼,提醒道:“尉和玉,你发烧了。”
“我知道,”他回答的满不在意,刹那,逢萧玉感觉自己手腕的力度又跟着加重了,他收得很紧,紧到让逢萧玉感觉自己仿佛无处可逃,“低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