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跑不掉的,他的势力范围太广了……”
“……”
有人在说话。
是个男人。
南希抬起头,脚步踉跄,环顾四周试图去找说话的男人。
没等她多看,双眼一白整个人就没了意识。
-
睁眼醒来。
视线里是白色的天花板。
左右是熟悉的家具摆设,她在权家庄园,在自己的房间里。
南希试图坐起身。
刚动弹,脑袋像炸裂似的剧烈疼痛席卷而来,痛感渗入身体每一个细胞,女孩不禁蜷起手指,指尖一点点扎入柔软的掌心。
“小姐醒了!”
“权管家,小姐醒过来了!”
屋内的佣人连忙下楼。
这边。
南希撑着身子慢慢坐了起来,她捂着胸口,抑制反胃的酸胀感。
“叮——”
床头的手机响了一声。
亮了屏。
南希侧眸,便看见屏幕上显示的新收到邮件,有好几个红点。
她伸手拿了过来。
点开了电子信封。
对方是匿名,四条邮件内容不多,都只有寥寥数语。
“南希,你记起来了吗?”
“对不起,四年前我没办法保护你,如今也没有能力救你。”
“小心权医生,不要服用他给你的任何药物。”
“提防权景州。”
落款是一个名字,跟权景州同姓,叫做:权宴。
这个二字名字映入南希眼内,好不容易缓下来的头痛劲儿又开始了。她疼得抓不稳手机,坐都坐不住,倾倒身子瘫在床褥上。
权管家带着权医生上楼时,就看见南希疼痛的模样。
医生连忙打开药箱。
拿了一支止疼药,速度极快地注射进入南希体内。
冰冷的药水沿着静脉血管流淌至全身,不一会儿便发挥了药效。疼痛感减弱,南希也慢慢喘过了这口气。
“小姐您感觉怎么样?”
权医生询问,抬脚往前走,走了两三步,看见南希警惕的目光,他即刻停在原地。
不敢再往前走了。
佣人们陆续进来照顾南希。
从卧室离开,到了门外的客厅,权管家才问:“怎么了?”
权医生也有点疑惑。
他抬眸看了眼卧室方向,“小姐对我有戒心。”
“怎么会这样呢?小姐对你对我一直都很好,怎么可能对你有戒心?”
权医生也不知道。
与此同时。
伦敦某公寓一隅。
周承发送第四封邮件,等了三五分钟,对方没有回复。他关了手机,折回客厅,“哥,南希还是没回信息,她能好起来吗?”
上周五去隔壁城市采集学习资料。
他们把南希催眠了。
得到了一些信息,四年前,一个叫权宴的权家人。
详细情况不得而知,加上目前时间很短,还有一周南希就要去冰岛定居了,如果她再醒不来,周承也没办法帮她了。
“应该能好起来。”
“不过,如果她再被催眠,或是服用催眠药品,那就不一定能醒来了。”
闻言,周承心里急切。
权景州三天前出差去了国外,下午得知南希晕倒的事,就立马赶回伦敦。此刻飞机应该过了太平洋,五个小时后就该落地了。
他要是又给南希吃点什么药,给她催眠……
“你这么心急干什么?”
“南希是我同学,我想帮她!”
“可是我觉得她生活挺惬意的,并不像医学案例上被催眠、犹如牵线木偶的人群。说不定,她忘掉的是一些不好的东西呢。”
“现在给她吃了抑制催眠的药,用以前的回忆去拉扯她。她恢复了之后,要是过得没现在开心了,你能负责吗?”
周承语塞:“……”
他没想过这一层。
他始终觉得南希被权景州挟制迫害。
但凡是个正常人,权景州真的爱南希的话,怎么会给她催眠呢?
催眠她去爱他。
周承抿了抿唇,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南希是一个完整的个体,她只属于她自己。她不喜欢的人,对方不能强迫她去喜欢。”
“所以你就帮她做决定了?那你跟给她催眠的人有什么区别?”
周承顿时沉默。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端详了自家弟弟数眼,他起身离开了,“我回纽约了,不会再插手这个女孩的事,她醒得过来醒不过来,看她自己。”
“哥……”
周承喊了他一声。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他低下头看了看手机屏幕中发出去的邮件。
男人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
南希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
焦灼。
慌乱。
不安的情绪充斥在她大脑的每一处。
混沌的梦里。
女孩脚底悬空,下一秒便失重坠落。在惊吓惶恐中,她掉入了一个充满血腥味儿的黑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