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今看着祁茂昌的满头银发:“祁叔看上去好像年轻了几岁。”
祁域川说:“他什么事情都想得开。”
除了兰瑜,始终是卡在他心间的一根刺,怕是到死也拔不掉。
这些年来,祁茂昌总是希望祁域川能去见一见兰瑜。或许母亲会看在儿子的情分上,偶尔回来看看。这样他也可以见见她。但是,小时候的阴影一直笼罩在他的心上,他不愿意去见兰瑜。
渐渐地,祁茂昌好像也不提这件事了。但他知道,祁茂昌每年都会悄悄去看兰瑜,尽管只能远远地看上她一眼。只要见着了,他回来便会兴奋好长一段时间。昨晚回来那么高兴,怕也是去了。
祁域川侧头看着父亲手背上的老年斑,密密麻麻,似乎是某种他不愿意去面对的暗示。他突然心口一疼,想着等这一切事情都尘埃落定后,跟他去见一见兰瑜。
......
祁域川把徐今送到酒店门口,握住她的手一再用力。她似乎都感觉到了他手掌心的细汗,徐今向前抱住他:“有什么事我会给你电话。”
祁域川只是紧紧地搂着她,不想谈这些事情,只是说:“这件事情完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去徐家提亲。”
“好。”
“不许再骗我。”
她承诺:“这次绝不骗你。”
徐今伸手向后推开了车门,缓缓松开抱住他的双手,身子往车外挪,一只脚踏出去。祁域川又把人拉回怀里,声音些许颤抖:“注意安全,有危险的时候别硬碰硬。我最最在乎的是你能不能活着,只要你好好的,其他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在乎,不计较。”
“祁域川。”
“当然,我并不是对其他的一切都无动于衷。只是那些东西跟你的生命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徐今额头贴着他的额头,看见他眼帘下的闪烁的泪珠,哽咽难受。
祁域川拉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你一定要好好的。我戒指都定好了。”
她的泪水滴落:“好。”
祁域川带着无法释然的忐忑徐徐松开她,坐在这里,直楞楞地看着徐今的身影一步步走进酒店。一切有关的事情他昨天都吩咐给了酒店经理,但他还是无法完全放心,又给傅乙岑去了电话,让他今天在酒店好好待着,那也不许去。
徐今没有回头,害怕自己会跑回去。当她站在电梯口时,朝外面看来,发觉祁域川的车子已经离开才觉堵在胸口的那口气散去了。
她乘坐电梯,到了最顶楼的总统套房,深呼吸过,叩响门板。大约等了一分钟左右,身着浴袍,头发还有些凌乱的陆北前来开门。
他侧眸看了下电视上的时间:“徐徐,你很准时。”
徐今冷着脸:“我在门口等陆先生。”
陆北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把她拥进了屋内:“不急。我们先看场电影。”
徐今可没心情跟他看电影,拂开他的手:“陆先生,我母亲在哪里?”
陆北隐晦一笑:“一会你就能见到你的母亲。”
“在哪?”
“我说了不急。”他走进吧台,倒好两杯酒端出来,放了一杯在她手上。
第238章 宁死也不叛她
这是祁域川第一次走进浊。
它此时此刻沐浴在晨阳中,晚间的骄奢淫逸的享乐被沉睡,变得安静又温柔。它不再是霓虹喧嚣下的世俗炼狱,只是一座装潢豪华的房屋而已。
他没有心情欣赏这里的装潢,在经理的带领下,快步走进里面的包房,看见秦宴舟坐在沙发上,周围坐着五六个公关小姐。其中,要属苏怡最为耀眼。
苏怡看见曾经的老板多少有点局促。当初她也是被时暮桠给骗走的,进来了才知道是龙潭虎穴,赚得是比先前的三清台多,但却不及三清台清闲自在。
她身体不停地往昏暗的角落里移去,想要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虽然,她对祁域川的心思淡了下去,但毕竟喜欢过,还是不希望他看见自己如此狼狈不堪的一面。
祁域川视线根本不曾看她,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保镖,目光定格在秦宴知道的身上。他勾起一抹冷笑,无法确定陆北这是不是在诛心?
秦宴舟倒了一杯酒,往里面夹了几粒冰块,亲手递给过去:“祁先生。”
祁域川接过来放在面前:“秦先生带这些人,不像是要谈事情的样子。”
秦宴舟多少也有些紧张,他也没想到陆北会让自己来见祁域川:“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谈得愉快?”
他担心徐今,想要快点结束这边的事情赶过去,挥手想让苏怡他们出去,但秦宴舟伸手拦住:“祁先生,怎么谈现在我说了算。”
现在的祁域川收敛了狂傲的脾性,在与人交谈的时候多了几分随和,即便对方是秦宴舟也不例外。他似乎释怀了徐今曾经喜欢他的事实,认可了他是她记忆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