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今等在病房门口,祁域川单手阔步走过去,弯腰捡起手机:“什么事,发这么大的脾气?”
祁域笙背对着他,快速擦掉眼角的泪水,故作高冷地转身,依靠着拐杖慢慢走回病房。祁域川跟在他身后,不用看手机也知道,他是在给唐宁打电话。
祁域川大步走到他前面去,弯腰蹲下,回头看他:“上来,我背你。”
祁域笙原本收住的泪,又在眼底缓缓铺开。他别过头去,从他身边走过去,嘴犟:“我都19岁了,谁还要你背?”
祁域川站起来,跟上他:“明天周末,我带你出去玩。”
“不要。”
祁域川追问:“真不去?”
“不去。”
祁域川如同哄小孩子:“不想吃冰淇淋,不想吃烤肉了,也不想打电动了?”
祁域笙红着眼吼出来:“你烦不烦啊?我都说了不去了,不去了。”
徐今看着,眉梢不禁拢上笑意。这样子,跟他在外人面前还真是大相径庭。她在心中想起了徐引默,时常也是这般带着她与徐仰灿玩闹。
可是祁域川与徐引默又是不同,后者给人安心舒适地满足感。祁域川身上各处都是棱角,若是挨得近了,稍有不慎,便是遍体鳞伤。
但是看着他亲切地将手臂搭在祁域笙的肩上,有说有笑地样子,似乎是在驳斥外界给予他凶残地定义。
他有情,却不滥情。
两人进屋,祁域川取走拐杖,扶着祁域笙躺下:“我今天给张主任说了,你不用特意照顾阿笙。”
“谢谢。”徐今跟在身后进去,弯腰检查着祁域笙的伤口,有出血的迹象,问他今天是磕到了吗?
祁域笙偷瞄了一眼祁域川,小声说道:“下午我在花园晒太阳的时候,陪一个小朋友玩球。应该是那个时候碰到的。”
他以为祁域川会责怪他。然而,他如夜黑般的双眸,只是沉静地看着他,并无责怪之意,对着徐今说:“麻烦徐医生帮阿笙处理下。”
徐今又仔细看了下他的伤口,转头说道:“祁先生,我需要带二少去下面处理。”
祁域川让护工推开轮椅,两人扶着祁域笙坐上去。三人一同去了下面的办公室,徐今给他处理着伤口。
祁域川原本坐在一旁看着,见她手法娴熟细致,重要的是祁域笙没有喊疼,渐渐地也就放心了。用脚向后把凳子勾过来,玩起了游戏。
因为球撞击到了伤口,有些发肿。徐今处理地很细致,手法很轻,温声细语:“疼你就说。”
因为徐今处理得好,加上日常悉心照顾,祁域笙的伤口已经在慢慢愈合。但换药上药这些终归有些疼,全程下来,他硬是眉目都没有皱下。
徐今抬头看了他一眼,受伤刚送进来那晚。它也没听他叫过一声疼,虽然晕针。但他比很多孩子都勇敢。想来,在祁家这样的家庭,自小又是祁域川亲自教育,不可能会差到哪里去。
处理好伤口,毫无例外,她仍旧听见了祁域笙的一声谢谢。
她莞尔一笑:“下次再陪小朋友玩球,别碰到伤口了。”
“嗯。”
她扶着祁域笙出来,坐到轮椅上。祁域川一局游戏还未结束,她也不好打扰,只好自己推着祁域笙上楼。
她想,真看不出来祁域川还是爱玩游戏的人。
其实,对游戏他算不爱玩,只是闲来无事时拿来打发时间。这一局开始了,只好玩下去。毕竟坑队友不是他的风格。
祁域川走在她身旁,她侧目看了一眼游戏界面,发觉他打得很好。只是手法残忍激烈,招招致命,让对方根本没有还击之力。然而,对队友又护得厉害。
突然,她看见游戏界面弹出来一条信息:“KING,救我。”
后面还配了一个娇弱可怜地表情。这么一看,对方就是女人。
祁域川当没看见,沉浸在杀敌的快感中。
女人被敌手穷追猛打,一个劲地往祁域川身边凑,想乞求庇佑。奈何祁域川眼里只有敌人,像是大杀一方地孤胆英雄。
有人看不下去,说道:“KING你就救救人家呗。没看见她都快支撑不住了吗?”
另外的人开玩笑:“KING是出了名的不懂怜香惜玉。寻求他的保护,他只会嫌你碍事,说不定反手就来个大义灭亲。”
有人发了一连串哭笑不得地表情。
大家一下子在界面上说开了,都在谈论KING。祁域川悄无声息地杀掉了全场,完美收官,结束游戏,自始自终没说一句话。
他把手机揣进兜里,冷峻地眉宇看着徐今:“偷师学艺?”
徐今撇下嘴:“我玩的也不差。”
祁域笙回头望着她:“这款游戏是我哥设计开发的,你能玩过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