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但被大货车碾碎的道路边上停着七八辆豪车,其貌不扬的餐馆门口还等着十几个人。祁域笙想这就是所谓的酒香不怕巷子深。
徐今掀开玻璃门后的帘子,带着祁域笙进去,看见坐在角落里面的萧衡,桌上摆着五六盘大菜,每一道都透着娇艳地鲜红色,散发着刺激味蕾的酸辣。
祁域笙看着每道菜里的灯笼泡椒,咽了咽口水,摸着肚子。自己不能掉面子,但哥的面子可以不要。
他直接说道:“我哥不能吃辣,能不能点些清淡的菜?”
萧衡难得大方,叫来服务员,询问他们有没有清淡一些的菜品?
服务员说:“清炒时蔬,海带骨头汤,西红柿蛋汤,小菜豆腐汤。”
萧衡又点了一份清炒时蔬,外加一份小菜豆腐汤。
然而,等祁域川到了。大家一动筷,才知道原来不能吃辣的人是他自己。萧衡故意,把他面前的空心菜与豆腐汤都挪到祁域川的面前,以示关心:“这是祁老二特意为你点的。”
祁域川用茶水涮着碗筷,挑眉看了一眼正准备朝泡椒膳断下手的祁域笙:“阿笙,看不起萧大神?”
徐今勾唇浅笑。
祁域笙附和:“徐医生说萧大神自从回来就住在她家里。我想他应该是没钱买房子,就想着帮他节约点。”
萧衡不乐意了,极其地不乐意。再说加菜,这是节约吗?
他筷子一拍,嚯嚯道:“我说过我要请客吗?”
两兄弟齐刷刷地指向徐今,异口同声:“她说的。”
徐今一脸无辜,吃着菜:“我说了吗?我只是说我肯定不会掏钱。”
萧衡夹起一块爆炒黄喉放进徐今的碗中:“我就知道安姐心疼我。”
徐今吃人不手软:“不过,我觉得阿笙说的也没错啊。你在我家住了这么久了,一顿饭钱不亏你吧?要不,你适当付我点房租,这顿饭就算我请了。”
她不是非要让萧衡给房租,或者怎么样。她只是不喜欢跟男人在生活中同处一个屋檐下,有一种心理上的别扭感。
萧衡愤愤不平:“时安,有你这么过河拆桥的吗?要不是为了帮你对付祁老大,我现在在国外泡着美妞,晒着日光浴,品着红酒,日子不知道多美滋滋。”
徐今把枪口丢给祁域川:“祁先生,萧衡这只白眼狼,我现在还给你。”
泡椒类的小炒确实下饭,祁域川盛了大半碗米饭:“太老,不好烹煮。”
萧衡气的鼻孔出气,瞬间有种孤身一人对阵祁家三人的错觉。
这时,祁域笙来了句:“萧大神,要不你来我家住?我们家以前小三住的房间一直空着,刚好给你住。”
萧衡问:“谁是小三?”
“我哥以前养的二哈。”
“扑哧。”萧衡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在桌上,索性他及时抬手捂住,致使呛着了。
他背过身去,一阵咳嗽,眼泪都流了出来。徐今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他:“要去住豪宅了,就这么激动。”
萧衡白了她一眼,抓过纸巾擦掉眼角的泪,慢慢缓了过来。他回转身体,喝了半杯茶水,不留情面怼回去,话里有话:“祁老大,爱护动物,人人有责,看来你做得很到位啊!”
第74章 她红了眼眶
祁域川睨了他一眼,夹起骨碟里一节剔出来的蛙腿骨塞进萧横的嘴里:“多吃点。”
萧衡吐都吐不赢,连忙喝着茶水漱口:“祁老大,你当我是你们家小三呢?”
祁域川换了一双筷子,清洗着:“爱护动物,人人有责。”
萧衡把筷子一扔,不高兴,不吃了。顶着一双无辜地桃花眼看着徐今,等待救援。
徐今两耳不闻窗外事,闷声吃着东西。
祁域笙说:“你安姐迟早是我哥的人,你觉得她会帮你?”
萧衡捅他心窝子:“祁老二,等你哥被安姐撬走的那天,我看你找谁哭去,你的好朋友也走了。”
徐今在桌下踢了萧衡一脚,很用力。
好朋友三个字让祁域笙心底一颤,慢慢垂下头去。周舟走后,他尽量表现地与往昔无异,无非是不想祁域川担心。
可是,他上课也不再积极与老师互动,拒绝与其他同学交流,开始变得沉默寡言。
有天,他趴在桌子上睡觉,一场梦醒来,眼神痴痴地看着窗外,泪水悄然无声地滑落。当眼泪的冰凉浸湿了手臂,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哭了。
有好几次,他去学校上课,总会习惯性地买上两瓶喝的。待在位置上坐下来之后才发觉,周舟已经走了。于是,他一个人默默地喝掉两瓶饮料,好像周舟并没有走。
他仍旧认真听课,仍旧准备着明年的编程比赛。可是,在他转头的瞬间再也看不到那清爽悦目地笑容,也不会再有人对他说一句:“加油。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