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京萝一开始还忍住自己这小公主傲娇金贵的性子,最后直接是不忍了,虽然她家先生一直在给她夹菜,但她还是忍受不了那股探究、凌厉的视线。
她将筷子搁在桌上,用纸巾擦了擦嘴,歪着脑袋很迷茫地看着正在吃菜的傅老爷子,“爷爷,我脸上是有什么稀奇的东西吗?看了一晚上了!要我凑过去给你看吗?”
傅老爷子是谁,年轻的时候可是内地、港澳台甚至在洛杉矶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但凡提到傅荣升,都令人打颤发抖。
那就是一个行着□□事,不要命的狠人。
但如今满头银发的老人,昔日霸主,竟被一个小丫头怼得哑口无言。
他不悦地用手帕一根一根擦着布满皱纹的手指,瞪了眼正含笑看着那鬼灵精,像是在看什么宝贝的傅砚辞。
他气得将筷子摔在桌上,大声怒吼一句,“这饭不吃也罢!”说完拿着拐杖起身,快步往屋外走去。
宋京萝看了眼桌上被摔的筷子愣了下,“脾气挺大。”
傅砚辞拿着纸巾给她擦试了下手指,精致眉眼弯弯地看着她,“起码他肯和你一起吃饭了。”
宋京萝想想也是,点点头没再说话。
吃完饭,宋京萝又被老人叫到了书房,她进去的时候老人家正在欣赏她的画,大概是眼神不好,还拿着放大镜低头仔仔细细瞧着,目光炯炯有神,像是在研究什么宝贝。
大概太入神,连她敲门都没听见。
宋京萝内心有些动容,任谁的作品被人这么用心对待,也会有所感动。
“爷爷。”她轻声开口。
傅荣升听见动静,放下放大镜,薄薄的眼皮微微掀动,见她来了,眉头皱了皱,“来了。”
“这画——画得不错。”
他真心赞扬,人虽然不咋讨喜,但这画确实深得他的心。
“谢谢。”宋京萝也接受了他的称赞。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又陷入一片静谧,窗户开着一条缝,凉爽的夏风从缝隙里吹了进来,吹动宋京萝额前的碎发,头发上的香气也在屋子里飘荡起来。
傅荣升不喜欢这玫瑰香味,猛得皱了皱眉,将画往旁边挪了挪,从抽屉里拿出一排房产证扔到她面前,“离开我孙子,这些就是你的。”
宋京萝眉头跳了跳,有些不可置信,刚刚那股感动的心瞬间烟消云散。
她随手拿了本房产证翻了翻,冷嗤一声扔在桌上,一屁股在他对面坐下,“老爷子,你土不土,俗不俗?”
“我哪里土?我看你才土!”老人看见她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就气,想掏根烟出来抽抽,才想起自己已经戒烟多少年了,这丫头真是和他相冲,看见她就莫名来气。
“你就不能离开傅砚辞吗?离了个男人你不能过了?只要你离开他,随便提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行不行?”
就是不能和他孙子在一起,有一点点祸患危险都不行。
他年纪大了,再也受不了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要不这样吧?我把我重孙介绍给你?正巧你们一个学校的。”他自言自语说着,拿出手机就想给傅至清打电话。
宋京萝吓了一跳,连忙“嗖”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椅子和地面地板相撞,发出好大一声声响。
“您老昏头了吧?我可是他小婶婶!”宋京萝用力拍着桌子,有些没有想到这老爷子为了让她和傅砚辞分开,竟打着这么不入流的心思。
“小婶婶怎么了?你们年纪相当,我这个长辈的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他还挺理直气壮!
宋京萝怒了,穿着白色板鞋的左脚用力踢了踢椅子,椅子飞出去好远,落在地上发出“砰”一声巨响。
“您当我是什么人了?老顽固!叫你声爷爷还真将自己当爷爷了,在这做主我的婚事!我已经和傅砚辞领证了,到时候举办婚礼的时候您爱来不来!不来拉倒!别在这搞破坏!”
宋京萝想想就来气,直接将刚刚送的画拿了过来,“喜欢这画?现在不送您了!你这态度和三观让我觉得不能正常和您交流!”
老爷子怒了,刚想和她叫板,书房门就被推开了,他那清雅英俊的小孙子紧紧抿唇皱眉,盛气凌人地走了进来,大步走到媳妇儿身边牵住她的手,像护崽子似的将她搂在身旁,“爷爷,没必要和一个小姑娘家生气是不是?和您说过了,我这一生只此她一个,您不悦那是您的事情,结局已定,您与其生气不如欣然接受,这样对谁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