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是真没见识。”她从他手中抽出手机,点着他的胸膛,“廉正谦,能让女人哭的地方可不是只有床。”
廉正谦低笑,“我的见识都是蒋总给的,要怪也只能怪蒋总没让我见识够。”
蒋琳意在挑衅,却被人反将一军,她发现了,他的脸皮一天比一天厚。她从他怀里离开,绕过他往前走,“你现在这厚脸皮是从你现在的领导那边学来的?”
廉正谦走在她身后,大衣的衣角擦过她的包,发出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响。
“有可能。”廉正谦回她,“我新领导脸皮很厚,我大概是近墨者黑。”
蒋琳停住脚步,手伸到他面前,廉正谦挑眉,伸手要去握,蒋琳打开他的手,“名片,你的。”
廉正谦失笑,他就知道没有这样好的事情。他从西装内侧兜拿出名片夹,还没打开,已经被人拿了过去,她抽出一张名片,名片夹扔还给了他。
蒋琳看着黑金名片上的印刻,“林正云科廉正谦”。
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她手指轻弹了一下名片,“这座山比澜江要高?”
“恩?”
“你从澜江离开,加入到这家公司,是他的山头更高,还是给你的条件更好?”
廉正谦道,“都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选择这家公司?”还…不如回澜江。
“大概是因为,”他尾音稍稍拉长,吊着人的胃口,黑如曜石的眼仁儿里憋着坏,“领导更好。”
第14章
“廉正谦!”蒋琳声音提高又很快被她压下,礼仪教养不允许她在公共场合大声说话。
她很快从失态中恢复过来,笑了笑,把手里的名片插回到他西装上衣口袋里,轻轻拍了两下,“那就恭喜了,这年头,跟个好领导不容易,好好干。”
蒋琳大步流星地走到外面,迎面拂来的冷风吹过,心里大半的火气才消了下去,为一个没心没肝的狗男人生气不值当,她担心他这个,担心他那个,合着人家好着呢,还知道专门下套来嘲讽她。
不能想,一想火气就又上来,还有吴洁那个死女人,见色忘友,她都让福伯走了,现在车都没有,要不然还能上车甩门,甩他一脸尾气,现在只能在冷风里给福伯打电话让他再回来,她现在感觉自己的头发丝都在冒火。
“我送你。”后面传来声音。
“不用。”风冷,她的声音更冷。
“现在都十一多点了,福伯再来回折腾一趟,到家得一点多。”他循循善诱,“我的开车技术你知道的,还算可以。”
蒋琳扯了扯嘴角,“你的开车技术,还是留着给你的新领导去知道吧。”
肩上一沉,她的身体被大衣包围住,蒋琳伸手去拨,廉正谦按住她的手,也按住了她的挣扎,“蒋琳--”
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便再无下文,像只是为了安抚她的暴躁,又像是在斟酌着如何说出接下来的话。
蒋琳安静下来,他叫她的名字时,第一个音会加重,尾音会稍稍拉长,像是带着几分郑重,也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宠溺。她受不住他这样叫她,她的性子她自己知道,最是吃软不吃硬,越是她心里亲近的人,她越是吃得软。
她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如果他还有想说的话。
廉正谦上前走了一步,下巴靠到了她的肩膀上,她似乎听到他的叹息声,疲惫中透着餍足。
“我知道你在担心我。”
“你这么能耐,需要我担心。”蒋琳语气不好,但任由他在她腰间的手收紧,默认了这个拥抱。
“嘘,我知道,蒋总全身哪都是软的,只有嘴是硬的。”
他的唇流连在她的脖颈,一层层的战栗,穿过衣服沿着脊柱蔓延至深处。
蒋琳强撑着冷面孔,嗤了一声,“你才跟了我几天,搞得好像很了解我一样,廉正--”
她的话戛然而止,随后又压着嗓子吼他,“你属狗的吗?”
他在咬她的脖子,不疼,但是夹着濡湿的痒让她头发根都要倒立起来。他停下动作,低声笑着,她的心跳共振着他的心跳,鼓动着耳膜,也惊扰了夜晚的月色。
不能再继续下去,蒋琳挣脱了他的怀抱,手却被人留住,一前一后的站立,一如他们以前的好多个时刻,不同的是,中间有一双相握的手在绊着牵扯。
“蒋琳,我离开澜江,其实是想找和你在一起的一种可能。”
蒋琳愣住,他之前不是没有做过试探,或大或小,他不挑明,她也就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思,跟着云里雾里地装傻。她是矛盾的,怕他挑明又想要他挑明。可等他真的挑明了,她却不知道要怎么办,答应…她现在给不了,拒绝…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