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本来也是邝深教她的。十年后,钱不一定还是钱,但房子肯定还是房子。
江芝财大气粗:“没事,随便找。”
葛仲心情瞬间愉悦起来,他们都是按点提钱,也算是意外之喜的生意了。
关键赚的还是邝深的钱,这让他心情更好起来。
“行。”他答应的很爽快。
江芝微微一笑,卷上地图:“那我们现在再谈谈瑕疵衣服的事。”
“......”
葛仲看她一眼,兀自笑了。
这夫妻两可真不一样。邝深是从不会迂回,能做就做,不做拉倒。要是刚刚那种情况,邝深早就起身走人了。
他那人不信天不信地更不信邪,只信自己。没有路,他都能给自己造出一条路来。
江芝倒是不一样,很巧妙地给了彼此缓冲时间。
“这生意我是真想做,但你给的定价,我确实接受不了。”江芝开诚布公,“因为没有见衣服,所以,你这个价我给不了。它本身都存在着不可预料的风险。一旦我买回去,这风险就全压我身上了。”
瑕疵衣服,葛仲不会让她再挑挑拣拣,都是成麻袋给她拉回来。
质量、颜色、做工都是参差不齐。没有人会那么幸运,一麻袋都是好衣服。
江芝只能下压衣服进价底线。
刚谈成一笔生意,葛仲心情愉悦,坐下来,重新谈生意,也给了让步。
“我可以给你让两成,但我这还有将近半袋子的瑕疵衣服,你也要收走。”这都是压在他手里没有处理掉的衣服,“全款。”
江芝在心里飞快算钱,面色不变:“可以。”
“爽快。”
午后的风吹过,拂过树梢,响在院里。
葛仲坐在对面,看对面的江芝,总有一种叶落时间长廊的感觉。
很多事情变了,却又好像从未变过。
他起身,一时不知道该羡慕谁。
“那就这样说好了,我回去会让人理货,明天给你们送去。到时候,当着你们的面过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可以。”
跟葛仲几乎聊了半个下午,江芝准备回家的前,又绕去了副食店。
建墙凿洞不现实,分开搬店短时间也实现不了。
她安排颜凛,这几天务必要注意店里的卫生和秩序。
“尤其是做吃食的,必须都洗干净手,穿上围裙。厨房闲杂人都不准进,食材摆放整齐,灶台厨具用完都及时清理,务必保持干净整齐。”
江芝不瞒他:“也就这两天了,会有一个还不确定的大客户来考察环境和卫生。”
颜凛很是重视:“东家,你放心。我肯定全天盯着。”
从生意伊始就开始用的人,还是邝深一手带出来的,江芝很相信。
“咱们平常做的都不错,这几天多注意些细节就行,努力做到尽善尽美。”
“是。”
——
在外待了将近一天,江芝回到家属院的时候,日头都已经偏西了。
她跟看门大爷打过招呼,大爷如往常般点头,只是今天看她眼神些微奇怪。路上遇到的邻居看见她,也都是目光躲避。有的都要走过去了,还要硬着头皮退回来跟她再打个招呼。
一路上都奇奇怪怪。
江芝走回家,邝如许正在院里打扫,两个小团子正坐院里吃水果。
“妈妈!”
糯糯眼尖,每次看见江芝都要先露出个大大的笑。然后,她就要从凳子上小心翼翼地爬下来。
江芝快步抱起她,目光停在她手上,笑起来:“想妈妈了吗?”
小贪吃的,就是找妈妈,手上都还没忘自己的那瓣橘子。
“啊、妈,”糯宝点头,也不知道听懂没,举着手里啃了一半的橘子就要往江芝嘴里塞,“吃!”
江芝看了眼沾满亲闺女口水的半个橘子,实在难以下口。
“妈妈不吃,给爸爸留着吃。”
她把糯宝放下来,拿手拍给糯宝擦了擦嘴巴和下巴,又拿起糯宝的小碗,看了看。
临近饭点,邝如许给两孩子都是一个碗里放了三小掰橘子,剥的干干净净。
帆帆吃的斯文秀敏,一个都还没吃完,糯宝这就只剩下光秃秃的一瓣了。
“宝贝,这个给妈妈好不好?”
江芝从她手里接过受尽摧残的橘瓣,放进碗里去,重新换了瓣干净的,给她拿着啃。
“要、”糯宝目光聚在碗里那个,都啃出了感情,“要!”
“这个给爸爸留着。”江芝握着她手腕,往她嘴边递,“你吃这个,好不好?这个好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