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旸父亲气得吹胡子瞪眼,挥胳膊就要朝顾旸打去,被顾母给拦下,“消消气,消消气,今天毕竟是大喜的日子。”
“逆子!”
顾旸理了理被父亲抓乱的袖口,“婚姻对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说,不过是一件看上去华丽,里面却爬满虱子的衣服。婚前或是婚后爬上虱子,又有多大区别。在这里的所有人,都穿着这件衣服不是吗。”
顾旸父亲气得胸口堵着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要不是顾旸母亲在一旁,顾父怕是要当场气晕过去。
两家都有头有脸,今天这场婚礼,双方都请了很多宾客过来,其中不乏商界重要人物。
这个脸,两家都丢不起。
尽管这件衣服快要被虱子给咬穿,他们也要洗干净并且缝补好,至少,外表上看还是一件华丽的衣服。
解铃还须系铃人,许建国立刻给许识月打电话,让她现在过来。
这场闹剧出了这个房门后,必须收场。
许识月接到父亲电话时,正在和一个堂姐闲聊。
她还不知道此刻婚礼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只是听到父亲那带着怒气的声音时,带着笑意的眼睛收住。
婚房,父亲生气打电话给她让她立即过去,尽管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她大概也猜到缘由。
可以说不用猜。
她没有立即起身,而是磨蹭了一会。
人需要一定时间来冷静,散发怒火。
她在等这个时间。
约莫十分钟后,她才出宴会厅,走向电梯。
婚房外面,伴娘和伴郎都在等着,还有少许看好奇等待的亲戚,其中有几张脸她认识,是和顾家比较亲近的亲戚。
她经过时耳边传来议论声,
“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难道事情还没解决?”
“新娘确实有些不懂事,什么事都不能在这个时候闹,多难堪。”
“结婚当天就闹得不愉快,以后还怎么在一起生活。”
许识月走到房门口敲门,敲了三下后,房门开了。
门缝缓缓增大,压迫感袭来。
许识月下意识抬眼,当看到面前人影时,她脸色微变。
开门之人,是席慎。
四目相看,就像两个遥遥相望的黑洞。
席慎开完门漠然转身,许识月走在他身后。
几年过去,他肩膀似更厚实了些,厚实的可以遮挡住她全身,不被那几道危险的目光立即灼伤,让她得到短暂的休憩。
空气中传来中年男人恼怒的吼声,“你瞧瞧你昨晚做的好事,今天是你妹妹婚礼,你怎么能作出这么没有廉耻的事情!”
如果声音可以当做武器的话,她想,这个声音一定堪比加特林。
席慎停住脚步,许识月也和眼前那个稳靠的肩膀加大角度。
她的身体,瞬间完全暴露在五双眼睛面前。
她淡淡扫过面前几个人,最后落在顾旸脸上。
明明是事情的始作俑者,这场闹剧的绝对主角,他却像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表情充满玩味,以及在对上她目光时的挑衅。
她顿时明白,他现在就喜欢看她狼狈,恐慌,焦虑。
她可以对他伪装,包括昨晚她也可以对他示弱,不必说出内心真实想法去激怒他。但她不想这样,六年前的欺骗她虽不后悔,但顾旸如今判若两人的状态,让她道德和良心折磨。
对于无辜的受害者,第一次伤害还能解释无心,如果同种手段还用第二次,那就是有意了。
许识月轻笑一声,面对许建国几乎要喷火的眼神,“廉耻是什么?从小我耳濡目染的是弱肉强食,不折手段,自私绝情。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这个世界上活得更好。所谓的善良,道德,不过是别有用心之人用来剥削的口子,从而更容易压迫,获利而已。”
她话音落下几秒,空气短暂的安静后,紧接着是“啪”的一声脆响。
许识月左脸顿时火辣辣的痛,耳朵也短时间嗡嗡作响。
“以后不要说你是我女儿,在国外不知道和哪个野男人生个孩子就算了,还不知廉耻去抢你妹妹的老公,我今天不打断不的腿,我就不是你老子!”
……
作者有话说:
顶着锅盖弱弱说一句,男二没有那啥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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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许识月站着, 只是站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似带几分笑, 可再定睛一瞧,那个笑又消失了。
周遭看她的眼神似一个漩涡, 而面前的狂风暴雨直接把她拉到漩涡中心。
而她,却像个旁观者。
还是那种没有感情的旁观者。
许建国四周找了一下,没找到武器,直接抄起椅子就要朝许识月砸来。
张芳和坐在床上哭泣的许梦晨立即起身,拦住许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