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的叔叔就是方刚的上级,官高一级压死人,但江聿作为一个小辈,实在是太过不给人面子,方刚脸上也挂不住,骂道:“我能像你们小孩子似的小打小闹?”
这话里有深意,方训放下手机认真看他。
方刚阴森冷笑,“他江岐年中央委员的位置坐太久了,也应该歇歇,你爸爸我会送他一波大礼。”
这头虽然有大礼,但方训可不是能忍气吞声的主,换句话说狗肚子装不了二两香油,在江聿上栽得跟头得立马就还回去。
酒吧里,一群狐朋狗友开了黑桃A,各自搂着妹妹在怀里又亲又摸。
有个长相瘦小的男人说:“赶紧给训哥敬酒,扫扫晦气。”
方训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整个人就是学不会什么叫收敛,骂道:“他妈的江聿和那个婊子,老子迟早整死他们。”
“江聿?”旁边有个西瓜头男的出声,“怎么一个两个都跟江聿有干系。”
方训:“怎么?”
西瓜头:“我有个表弟就在京北理工,京大隔壁,有个女的雇他跟踪江聿。”
“还别说,这人生活还挺无聊的,就早上跑步,上课去实验室,晚上就回家,”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哦对,他国庆假期都在陪另外一个女的,好像是他室友,雇我表弟的那个女的对他室友还挺感兴趣。”
方训摸了摸下巴:“你表弟这活也接?”
西瓜头:“只要有钱,啥不接啊。”
想想他在看守所蹲着的半个月,盛晴都在跟江聿同进同出,指不定被怎么玩了。
方训的眼睛里逐渐冒出精光,朝西瓜头勾勾手,压低声音说:“来,我也请你表弟干点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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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回家吃饭】
收到消息的时候,盛晴正在实验室里对着实验用的小白鼠尸体发呆。
周沛最近在做的项目很难,光小白鼠植入癌细胞这里,盛晴就多花了很多时间。
重新投入到生活里,盛晴的生活再次忙碌起来,每日昼伏夜出,跟江聿明明同住一个屋檐下,但好像有时差。
而江聿似乎也很忙,关于他的研究方向,盛晴并不是很了解。
他最近都住在研究院里,两人从国庆假期过后,甚至没怎么见面过。
看着亮起的手机屏幕,盛晴缓缓地点了点头。
在实验室里待了一天,腰酸背痛,她一个手指都不想动,但又想到江聿看不到她的动作,才提起一点力气,将小白鼠的放进实验专用的垃圾桶,等待专人来收。
然后摘掉手套,回复道:【嗯,好】
走出实验室,外面的冷空气扑了上来。
已经十一月,京北的温度已经很凉,树上都是干枯枝丫,空气里也没有水分,干燥且冷。
北风一吹,盛晴紧了紧毛呢大衣,她今天忘了戴手套,骑车回去虽然路程短,但冻手是受不住的。
想了想,盛晴朝家里步行而去。
送盛佳离开那天,江聿的话犹在耳边:可能是现在的佳佳很像十六岁的你。
盛晴隐隐感觉这话里有深意,但却不敢想象到底是什么意思,好在最近忙,没有时间去面对江聿。
走路也就十几分钟的事情,盛晴内心反复煎熬着走到家门口,深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开门声和江聿清澈的声音一起降临:“回来了?”
京北市的供暖已经开始,小区的供热设施也很好,家里温度很高,江聿穿了一件白色T恤,下面是烟灰色的长裤,坐在客厅里一边摇着逗猫棒跟sunny玩,一边头也不用抬地跟盛晴说话。
盛晴换拖鞋,从玄关处走进来,“嗯”了一声,将书包放回房间,然后去洗了洗手。
热水器似乎有些问题,洗脸池的热水出的有些慢,盛晴耷拉着眼睛定在那里看着水龙头。
“瘦了。”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盛晴抬头,从镜子里看大,江聿就站在她身后不太远的地方,目光也正视镜子里的自己。
江聿的头发似乎长长了一些,白金色的发丝稍稍挡住冷冽的眉眼,他面容干净、穿衣更简单干净,像是一块质感温润的玉石。
好久没见到。
是一周,还是半个月,还是更久?
明明之前有六年没见都不感觉有什么,此时再见,盛晴感觉心脏似乎漏跳半拍。
“是么?”她低头就这冷水洗手,不敢抬头,“可能是最近太累。”
江聿:“又是发烧又是痛经,然后忙一个月,什么身体也受不了。”
他的声音很淡,似乎是在谴责。
盛晴关掉水龙头,低头往旁边退一步,江聿跟着上前洗手。
“我身体还挺好的?只是瘦而已,八百米我能跑三分二十秒。”
江聿似乎想到了什么,忽而一笑:“你十六岁时更能跑,要不是肤色不同,我还以为你是博尔特失散多年的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