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锦:“……”
这个朝代已经这么开放了吗?!!!
所以当余眠和宋凉起来用膳的时候,余锦满脸憔悴地出现在他们面前,那模样跟一夜没睡的人是他似的。
余眠迟疑地给他夹了个鸡腿,问,“白天干什么了?”
惩罚区里的体验感比安全区更鲜明,他们在这里很容易感觉到疲惫和饥饿,所以饮食休息都不自觉遵循了日常规则。
余锦想说没干什么,但又叹了口气,“算了,没啥事,今晚的鬼谁来引?”
宋凉咽下一口饭,自告奋勇,“我来吧,你哥一直坐镇後方就好。”
余锦表示没问题。
余眠却说,“不用你。”
宋凉一愣,余锦也冒出了一个问号。
余锦问,“哥你要来?”
“不。”余眠挑了很多青菜吃,咀嚼时嘴巴闭得紧紧的,不紧不慢地用眼神瞥了一个地方,“让它来。”
缩在床角边的鬼一号感觉到三双眼睛齐刷刷地落在了自己身上。
“……?”
……
吃完饭後,余锦看着余眠手里捣鼓的东西,迟疑地问,“真能行嘛?”
“不知道。”余眠说,“试一下。”
他正在把几十张定鬼符粘起来,做成一个带套圈的链子,粘那个圈的时候还一边做一边比划着鬼一号的脖子。
大有一会儿要把这几十张定鬼符当狗链一样套在它脖子上的架势。
鬼一号已经瑟瑟发抖地看着他了,见他终于把链子做好,真准备往它脖子上套的时候,它立马双膝一矮跪到地上。
“绕绕绕饶命啊大人。”
余眠挑了下眉,“怎么?”
“大人!那么多加在小人身上,小人必死无疑啊!”
余眠平淡地说,“你已经死了。”
鬼一号哀嚎,“魂飞烟灭啊。”
余眠还真不知道定鬼符会有这么大作用,他语调没什么起伏地询问了一句,“是么。”
鬼一号浑身都在抖,好似晒了太阳一样痛苦的伏缩着身子,显然对他害怕极了,“小人绝不敢欺瞒大人!”
余眠垂眸抚弄着自己刚做好的链子,神色看不出喜怒。
余锦在一旁领会了他哥的意思,“做都做好了,不用在你身上总不能浪费了呀。”
鬼一号默默又缩了缩,“大人若是想让我能动,又能控制我,只需要在一根普通绳子上贴上一枚就好了。”
余眠掀起眼皮看了它一会儿,半响才冷冷开口,“若敢骗我,我有的是法子寻你。”
鬼一号抖若筛糠,虽然对他的话有所怀疑,但听他声音冷若寒霜,语气没有丝毫虚晃,便以为这位大人当真有这通天本事,作为神魂不全的孤魂野鬼,它自是没了在世时的聪明处。
更何况一抬首,那立在那位大人身旁的高壮武夫正拿着铁勺面色不善地盯着它,它自是不敢多疑。
余眠重新拿来一根绳子,打了圈,粘上一个定鬼符,套在了鬼一号脖子上,并把它背後的定鬼符撕了。
余眠一手扯着长长的链子,端坐在屏风後。
不被定鬼符直接压制的鬼一号晃悠悠飘了起来,但也没丝毫能逃跑的样子。
它正疑惑着这么做是要让它干什么的时候,就见那武夫扔给自己一本书卷。
余眠的声音从屏风後传了出来,“拿起来,看吧。”
那语气好似在说‘真是麻烦你了,请喝茶’一样。
鬼一号打着冷颤把书卷捡起来看着。
屏风後,余锦问,“哥,要是它真跑了,你真有办法找到它?”
余眠真诚道,“当然没有。”
余锦懂了,“啊哈。”
他又问,“这万一不成呢?今晚的鬼要是不认怎么办?”
余眠:“没事,就试一下。”
余锦:“啊,那这样如果不成功的话岂不是浪费了一次捉鬼的机会?”
余眠:“没事。”
余眠靠坐在宽裕的黑木长榻上,一条腿曲起置在榻边,缠着绳子的左手便耷拉在那条腿的膝盖上,神色慵懒的歪着脑袋,身上的靛青长袍不规不矩的叠起褶皱,露出里面的白色中衣。
宋凉转到屏风後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他走过来把手递向余眠,“绳子我拿着吧,那玩意儿劲儿挺大。”
余眠平静如水地目光移向那宽厚的手掌,‘嗯’了一声就把绳子交到他手里。
交接之时,余眠的指尖在宋凉手心不经意地划了两下。
宋凉快速收手,将绳子抓紧,好似再晚一会儿就要克制不住的把那只白皙的手捉在掌心里。
“哥你太偏心了。”余锦抱怨道,“怎么昨天是我引鬼的时候你就不试这个,今天该凉老大的时候你才提。”
这句话并没有什么真的怨怼在里面,但宋凉听到後莫名感觉心脏慢了一拍,喉咙都忍不住滚了一下,他无言看着余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