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回复[卓卓卓卓卓]滚,男的。
[龍]回复[#1]牛逼。
[姜和]回复[#1]牛逼。
[#1]?你们什么意思?
江语:“............”
江语还没来得及往下翻,他便听见远处的哨响,一抬头,是周邵准备起跳了。
他忽然想起来周邵把手机递给他之后的那番叮嘱,便打开相机,准备对着某人一顿拍。
江语拍照技术不好,一是他平时不自拍,二是他也不拍其它东西,因为没什么好拍的。
他调整了一下焦距,在镜头下,少年脱了外套,里面是深蓝色的挂帽长袖,领口那两根线依旧松松垮垮垂着,那张极具标识性的脸吸引了周围一大堆女生围观。
三,二,一。
他迎着风,仿若一条灵活的鱼,寒风勾勒出那张硬朗的脸的轮廓,还有清晰的下颔线。
咔嚓。
那一刻,江语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其实,这么也挺好的。
他之前想过,要去外面住,离开这个破学校,离开这个压抑的地方,但是自从见到这个人,一切不悦都被踏平了。
就像一望无际的冰原上,横管苍穹的银河穿过天际,向万籁俱寂的远方延伸,而那边的尽头,赫然开出了一朵鲜艳夺目的花。
或许,真正产生吊桥效应的人,是他。
如果真是如此,那便请让他困在这里久一点吧。
因为这里有他的阳春四月,是漫天飞舞的柳絮,是夕阳余晖下的落日,是阁楼雕窗前的香茗,无论历经多少风华雪月,却还是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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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片浪
码头的古木老船不知何时没有了踪影,湖水依旧拍打着空荡荡的绳索,岸下长满苔藓,湿滑的木板上横生藻枝。
今晚又做梦了。
梦很乱,没有逻辑,但当江语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的脖子是湿的。
不光脖子,后背,腰,腿,全是冷湿冷湿的。自己的被子盖在腰上,胳膊凉几乎没有了知觉。
江语狠狠搓了搓脸,看了眼表。
凌晨两点四十五。
树枝上栖息着几只麻雀,扑棱着翅膀呼啦啦飞走了。
期末考试临近,最近复习很紧张,2.0倍速的生活节奏压得很多人喘不过气来,但还是拼命跟着大队伍的步伐。
按照习惯,期末考试前两周会有一次摸底。
江语上次月考名次还不错,超常发挥过了前十,成功进了第一考场。
第一考场在实验楼一楼考,实验楼离教学楼不远,也就搁了一栋宿舍楼的距离。
江语坐在考场,浑身被大空调暖暖和和的,感觉很舒服。
他把笔放在座位上,看着四周人还没怎么来齐,忽然站起来,站了几秒,朝门外走去。
外头很冷,但他怕待会儿太暖和就睡着了,就出来醒醒神。
这时,江语似乎听见什么声音,脚步顿了顿,停在原地。
听着是校门口的话筒传来的声音,朦朦胧胧,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江语环顾了四周,他之前没怎么来过实验室考试,最近成绩才稍微上来,可能是熬夜写题的缘故。这里环境比教学楼好,走廊望过去没有尽头,让人看着很压抑,有些透不过气。
不过第三考场前方不远处就是后门,而且开着,风就是从里面透过来的。
他的余光浅浅扫了一下四周,确定没老师才朝那边走去。
四周很亮,平时领导都不怎么来,楼道里却总是亮着的,明晃晃的,晃得眼发疼。
江语看了一眼黑蒙蒙的天,紧紧闭上眼。
还有十分钟才进考场。
他深吸一口气,忽然蹲下来,看着远方。
远方看不出什么,漆黑一片,只有闪烁的霓虹灯,还有看不清的行驶的车辆。
等到多年以后,说不定行驶在这道路上的车或行人中,就有一个他了。不,行驶在B镇的道路上,或是某个城市地方的道路上。
“看啥呢。”一个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得亏是江语在这所学校待久了,自己单独留校的时候经常大半夜出来逛街,这种乌漆嘛黑的地方见多了,换成别人早就吓得一骨碌滚下台阶去了。
江语有些讶然地扭过头,咬牙切齿道:“你走路没个声?”
“我来溜达。”周邵的声音很散漫。
“这么点破地也就够你溜达。”江语回了句,回过头接着看远方。
周邵忽然“啧”了声:“哎不对啊。”
“什么?”江语抬头看向他。
“你刚才不应该......”周邵停了两秒,“你刚才冷不丁一看见周哥不应该先叫声名字吗?”
“......我有病?”江语看着远方。
“不是那个意思,”周邵说,“我的意思是,按照一贯的剧本,一个人忽然看见另一个人,不应该先冒出一句对方的名字表达震惊疑惑然后再说‘你怎么在这儿’吗?你倒好,直接全跳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