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一屋子的人愣了愣,胡明第一个打破这静默,问张文海:“这呆子哪儿找来的?”
“都说是一起做活路的。”张文海一脸无奈。
“他为人实在。”林泉在一旁解释。
裴晨哈哈笑:“那你跟着进来,不在外面放风?”
“文海说现在不用,让我进来见识见识。”
“见识什么?”
“其它赚钱的方法。”
“我说的是认识认识…”张文海插了句,解释变弱。
裴晨对这一问一答实在是有些忍俊不禁,竭力忍住后继续问他:“那你见识到了?”
“没有,就看见你们打人了。”
“哈,”裴晨起身,走过去停在他面前,见他比自己高一个头,他很少见这么高还魁梧的人,语气开始调侃:“看见打人?我们打了人吗?”
胡明举手扯着怪笑说:“只是扇了巴掌。”
“你打的是他在意的东西。”
江夏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心里居然有一些害怕,他不太喜欢他的问题,但是又不得不回答,而且说的都是刚刚真心的感受。
“是什么?”裴晨越发好奇他的回答。
“家里人。”
“哈哈哈…”裴晨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笑了一分钟,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你放风还真是,怎么说,即合适又浪费。”
江夏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他有些好奇,这个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而且从刚刚他从厕所出来就对他的脸很在意,他的脸实在是太熟悉,不得不大胆去瞧他的细长眼睛,那眼珠子里的东西让他不寒而栗。
藏着什么?就藏在他正轻松笑着的脸上,扯开那笑,就能看见。
是什么?为什么让自己那么害怕?
忽地,眼睛又一阵刺痛,他忍着那痛,还在他脸上找寻答案,眼睛里出现一张模糊的人脸,却刚好与眼前之人重叠,连那笑的弧度都一摸一样。
之后笑容渐渐消失,从嘴里喷流出好些血。
江夏往后退了半步,右眼里闪过一把拿刀的手,还有仲季常的脸。
“?!”
他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去眨了眨眼,想让那眼睛刚刚出现的脸再出现,想确定是不是真的是眼前这个人,但是没有如愿以偿。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脸会跟着出现?
裴晨见他从无所谓好坏,不慌不乱的神情变得有些紧张和慌乱,不禁又好奇起来。
心想:他刚刚是在用一种什么眼神看我?怜悯?惊恐?为什么最后又是认真?
门外姜东东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裴…裴哥。东西…东西不见了。”
“什么?”胡明上前准备抓他的衣领,被裴晨挡住,示意等他说完。
“真的,我找到我藏东西的那屋子,爬进去后发现原先罩着家具的白布都揭开,住户回来住了,我赶忙去床底下找那袋子,发现已经不见了。”
姜东东着急解释,以至于说话呛着自己,咳嗽了半天。
“你他妈藏钱为什么藏人家里去?”先前打牌的一人,本来一直看戏,结果被姜东东蠢到无语。
“真叽叭没脑子。”另一人也觉得真的是蠢到家了。
“我…我有一回听那大楼管理员说这家人已经几年没回家,怕是不会回来了。而且我还进去看过,确实里面全是灰,我就…”
“就你妈想着自己聪明,藏在别人家我们怎么找都找不着是吧?你妈的,当我们傻子吗?”
“找不着钱未必还找不着你吗?真他妈服了。”
一群人抱怨半天,气得不行,最后一人说:“肯定人回来发现床底下多一笔钱,高兴得不行,又不定藏哪儿去了,上门去问,人家装不知道怎么办?难不成我们还去屈打成招吗?现在可是你妈讲法的社会!”
“关键是没法跟我们上家交代,到时候货再不给我们,赚你妈什么钱。”
“好了,”裴晨阻止了这无意义发泄:“没那么夸张,实在找不着就把这人拉过去解释就行了。”
姜东东听这话打了一个冷颤。
“你说的是实话?”裴晨认真问他。
“是实话,我发誓。”
“胡明,你们几个去查查房子主人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后都做了什么?喊邓发帮忙查查他的银行账户,有没有新开,或者看看有没有一笔钱存进去。”
“好,我这就去找邓发。”
“不急,明天再去,人朝九晚五,跟你我工种不同。”裴晨笑了笑,转身:“张文海是吧?劳烦你们,明天开始去那片儿看看,那人如果没有存钱进银行,那钱就还在他周围,根据他的生活轨迹,仔细找找他每天都会去的地方。”
“好。”
“那今天我们就开心喝酒去吧,酒钱就记姜东东帐上,毕竟是他一时贪心,引发的一系列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