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在肓楼一破房子里,那娃要完。”小栗挂了一通电话,似乎找着了他的具体位置。
“那里?那不是虫鬼待的地方吗?”林泉纳罕。
“所以说他要完,”小栗摇摇头:“那里面的人,每天都是在等死。”
“虫鬼?”江夏茫然,转头问坐他旁边的林泉。
“哎,就是…”林泉假装拿起一东西对着鼻子,将手掌摊平,低头从下往上,发出一声响:“这样。”
“不过那里边儿的人已经发展成这样了。”南波手往自己静脉上一指。
到那盲楼,五个人下车,张文海对着江夏快速说:“说好的放风,你就在这等我们,”扫视一周发现好像也不需要放风,马上追着问一句:“你会开车吗?”
“会。”
“那等会儿抓了人出来你来开车。”
“恩。”
张文海他们四个往盲楼跑去,江夏就站在外面面包车旁等他们。
那楼里放着节奏快速的音乐,心想,是用来将那些幻觉变得更有迷幻吗?
他想起小时候他家邻居的孩子出去打工回来后,一家子奇奇怪怪经常闭门不出,但老是听见里面咚咚咚的声响,还有嘶喊。
好些村民会站在门口猜测里面发生的事。
说得最多的就是他们家孩子沾了不该沾的东西,家里面人把他绑在家里,不准出门。
最后那男的将自己的手指砍了一截,依然于事无补,在一天农忙的时候,挣脱开绳子跑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过。
最后是怎么了?
江夏眉头微微锁紧。
似乎是,在县城里的某个街边,一个冬天的夜里,没了呼吸,倒在了一条幽深的巷子里。
有人说,人太容易对有些东西产生迷恋,一旦着了魔,就是一条巷子走到黑,尽管你知道那巷子里又什么恶魔在等着你。
“抓住他!”盲楼里跑出来一男子,手关节处黄色软管还在。
他一边跑一边笑,嘴上狂妄,眼神却很害怕,整副面容已经扭曲得不成形:“啊哈哈…你们抓不到我!我不怕你们!来啊…哈哈哈哈。”
张文海扑过去把他腰被恨恨地抵在地上,双手将他的手往后掰。小栗拿着绳子把他捆了起来。
“狗日的!”林泉从后面跑出来,朝那男子呸了一口,揉着自己的臂膀:“属狗的吗?咬那么重。”
“东西在哪里?”
“哈哈哈…”
那男子被拉拽起身,嘴角扭曲的笑还在,眼神变得呆滞,继续说:“我不怕你们,我有金刚护体…”
“滚吧你!”林泉连拖带拽地把他往车里塞:“到时候有你怕的。”
“江夏,开车。”张文海吩咐。
“往哪开?”江夏启动车辆。
“南开大道,毛狮子。”
………
周成川接到闫小山,先到了南开大道,找着一间酒吧,毛狮子。
仲季常问罗远要不要去接他,罗远说自己直接开车过来,就自己开车和周成川前后脚到了毛狮子。
“好久不见。”仲季常打着招呼,拿眼去看闫小山的精神面貌。
“好久…不见。”闫小山回应地比较生疏。
“多久了?”在回忆他跟他认识的时候,他跟周成川还没有走到这一步,跟自己一样学的是设计,但是方向走的不同,没想到现在都在设计玩具。
他还没等闫小山回话,见罗远进门,到跟前后忙跟他介绍:“罗远,你可能没见过,这是闫小山,周成川,你见过。”
“你好。”
“你好。”
招呼打完,落座叫酒。
四人都只喜欢喝啤酒,就叫了几打,刚好遇见dj打碟,就都没说话,喝着酒,看舞池里面晃动身姿的人群。
闫小山很久没有出来过,像是放风一样,对着周围的一切猛着看,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只好多多去喝酒借此掩盖他此时的心情。
狂躁完后,音乐才变得舒缓,舞台上开始有人演奏小提琴,他们才得以说会儿话。
仲季常对着闫小山:“刚还在和成川说,你设计的手办市场反响不错,就着这个风格,可以设计一整套。”
“真的?”闫小山放下酒瓶,难以掩盖他的欢欣。
“恩,最近很多这种文创手办出来,当然都是这家模仿那家,你这个真的有自己的特点,很难得。”
“我有在好好想,我已经设计了一套,关于丛林,我还为它们每个角色都写了独自的故事,我怕不是很好,就没都给你看。”
“那等你哪天整理好,让成川带给我吧。”
仲季常说这话的时候,瞄了眼周成川,发现他眉头依然没有舒展,把另外一句话收了回去。
周成川收到仲季常的眼神,知道他的意思,是希望他不要太约束闫小山,放任他一些自由,最主要还是希望他自己能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