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那人…是不是我?”
裴晨睁开眼,四目相对,那双红透了的眼珠子,正盯向了他眸子的最深处。
他吃惊之余,在满足的喘息里慢慢笑出声:“你好啊…小看了你。”
“那现在开始,高看我那么一眼,可以让我进去看看这会所了吗?”江夏拿纸擦了擦手,下车。
裴晨系好皮带,从车里下来,望他几秒。
“就这么想进去看看?”
“我听见有枪声。”
“那是狩猎。”
“不是禁止了吗?”
“自己养的动物,枪嘛,你可以当他是玩具bb枪。”
“bb枪可没有这种好听的声音。”
“你会打猎?”
“会。”
裴晨笑他一眼,带他进了这片地界。
这地方很隐秘,算是私人的地盘。拥有一片可以狩猎的林子,里面放养了兔子、野鸡、鸽子,还有几头野猪。
林子后面,居然有一片可供人骑马的草原。虽然都是矮坡,但也能在上面策马。
江夏跟他并肩往里面走,会所外观修得很有隐于山林之意。远处看全是木质结构,碳化过后,更有质感。
里面就很大气了,不止是落地玻璃的长高,还是上面的暗纹,都很有讲究。还在大厅修出来个热带雨林,里面种了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植物。
“你在这等等。”裴晨吩咐他。
他就站在那片热带雨林里观看,好多花开挺大,最后瞄到一种食肉植物。上前看,这是他给自己讲过的:捕蝇草、茅膏、夹子。
他蹲身,笑了笑:这就是他说的那三根刺?非得全部触碰才能夹起来?他拿手去碰,第一根,没反应。全部一碰,夹子一夹,赶忙抽手。
“对植物也有兴趣。”裴晨递给他一个手牌。
“还行。”江夏起身:“听说这种植物在猎物第一次滑过后,会对它有20秒的记忆判定,要是判定失误,对它来说是一种无畏的消耗。”
“是吗?”裴晨望了眼那夹子,没什么兴趣,不过说了句:“有些生物,就算进化出再强的机制,都敌不过人的一根手指。”
说完,裴晨带他去了练习枪法的靶场。那里已经有人再练习。
嘭!嘭!
“射击飞盘?”江夏远看那些射出去的飞盘瞬间被击碎。有些人坐在休闲区观看,抽着雪茄,发出喝彩。
“散弹枪,以前玩儿过吗?”裴晨站在一射击位置,咔喳!把枪上好子弹。瞄准,等待飞盘的高高抛起。
嘣!嘣!
只中一发。
“没有,就用过以前农村打野鸡的猎枪。”
裴晨又将子弹上膛,递给他:“试试。”
江夏举起枪,姿势其实都差不多,好像要比他爸爸的那把要重。飞盘抛出,他快速瞄准,扣下了板机。
随着俩声枪响,全中。
裴晨笑得更开心:“你还有多少惊喜啊江夏…”
“你想象不到。”江夏把枪递还给他,眼睛里全是他被自己一把刀穿透脑门儿的苍白面容。
“站这儿等会儿。”裴晨搁下枪,去了那边休闲区。江夏环顾四周,随后听见他们说笑声。
是熟人。
靶场入口处又有几个人往里走,他眼眸一闪,将目光锁定在了一个人身上。
对了对了,那天在门外等裴晨,不仅听见了里面的枪响,还看见了一个出现在u盘里的人。
他揣测:不知道是不是那天让他发疯的那个。太远看不清他的手上是否有疤,不过就算不是,那人也是他目标之一。
他装作找人进去问他们的工作人员,想知道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工作人员很严谨,只字不说。
但是他跟一园艺老大爷搭上了话,他还为了套近乎,跟他讲了爸爸曾今跟他讲过的,佛教五树六花,装作自己是个爱花之人。
最后知道,来的不止是栔城有地位有钱的。其它地方的,也会来这里体验狩猎,还能聊上生意。
最最重要的,就是仲振全和仲广霖,他们也会来,而且就在不久后,俱乐部将承办的三年一次狩猎大会。
这种大会在他们内部声势浩大,都喜欢来参加,这场狂欢难得,都是相同的人,相聚在一起,那就是一种象征。
不管是什么地位的人,总还是喜欢划个圈子,不然一个人玩儿游戏,实在太过无聊。那么,他们很有可能会齐聚在一起。
那么,就有可能一块儿…
“走吧。”裴晨打断了他的狂想。
“去哪儿?”
“你不是想看看狩猎场吗?”
俩人一同穿过一条羊肠小道,裴晨边走边说:“上面有条车道,可以通往狩猎场,不过这条小路的尽头,可以一览全貌。”
最后到达尽头,站在一处高地,下面林子大小全部展现在他面前。林子说大也不大,是因为你站在的地方不同。如果人身处在那林子里,可能还会觉得自己走不出这人工栽培的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