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会觉得我是可怜你?”
“那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这是可怜你的眼神?”江夏坐床沿,将他头固定在自己两掌之间,往自己这边靠拢,眼珠子都快挨到一起:“你仔细看看,我眼里到底是可怜你还是爱你。”
“爱我…”仲季常眼珠子转动,看完左边看右边,瞬息间崩溃了一样,呵呵呵笑起来,眼泪快速往外冒,冒个不停:“你爱我…是吗…真的…你是该爱我…即使全部知道也该好好爱我…不准可怜我…”
他觉得自己脸有些痒,拿手背擦了自己脸颊,什么…哪里来的这么多,擦不完…怎么擦不完…
江夏凑过去吻他嘴角,再往上吻他眼角,笑说:“咸的,这是眼泪。”
“?”仲季常拿沾满泪的手往自己嘴里送,也笑说:“是…是咸的。”
伴随着这泪的味道,相互拥吻起来。
好咸啊…
仲季常心里想。可是好好吃,于是越吻越用力,像是要把咸中带甜的蜜汁全都吸干净。不知道心里什么东西打了他一下,一阵疼痛过后。
骤然睁眼,把江夏按倒在床上,将他翻了个身,整个人压在他背上,凑他耳边:“你什么都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杀牟俊锋之前吗?”
“嗯…”江夏不知道他的意图,只是察觉到气氛又不对了,还没从他疯魔的情绪里出来。
不敢过于反抗去伤害他,只能顺从地趴床上,让他压。
“是裴晨给你看的?”
“是…”
“那看了…”仲季常一把扯下他裤子,压过去,低着嗓子,声音扭曲奇怪:“爽吗?”
“…季常…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啊…”他不管不顾将自己浴袍腰带解开扯下来,往他眼睛上蒙,用力打个结。之后像是骑马勒马绳,下腹猛地推进去的同时把那带子往后一扯,哈哈一笑:
“不就是…同流合污嘛。”
“……”
“这样…这样…”仲季常开始发疯:“我们就都一样…一样了不是吗…”
江夏眼睛没有蒙严实,依然能在前后律动里瞧见眼前的东西。头往后扯着的弧度,刚好可以看见床头的花纹,墙上挂的壁画。
他忍着痛,手抓着床单,等他加速疯狂。
心想:没想到,是种撕扯的痛感。
是该让自己遭受这种疼痛…不…怎么能相提并论?被自己爱的人和一个视你如蝼蚁的人这样对待,完全不能同说。
随着身后人每一次的用力,他都内疚地在心里一句一句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一阵猛烈折腾过后,身后的人慢慢滑过他的背,侧躺在了一边,喘息说:“都脏了…就好了…”
江夏伸手把蒙着自己眼睛的腰带拿掉,侧头看他,摸他额角和头发,慢慢地、轻柔地、从发根抚到发尾。
缓缓说:“怎么能说脏了?一朵花儿,开在山野,有人经过发现了,想据为己有,就说那花儿脏了?不还是美吗?”
“那花儿呢?还能回山野吗?”
“来年种子一发芽,不又有一朵美丽漂亮的花儿了?”
“那还是原来那一朵?”
“怎么不是?你…能忘掉…我们就能。”
“忘掉…”仲季常呼吸渐渐平缓,他瞧着眼前这人,说爱他的人。
刚刚是说了吧,我听见了,明明听见了。
那快咬烂的大拇指又不自觉放进了嘴里,忘掉…所有吗?
江夏把他手指拿出来握手里,不让他再咬。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走出来,忧心忡忡地一直注视着他的脸。
“我知道了…我的过去在你那里,是不是也过不去?”
“不是…”
“不是?那你过得去…是我过不去。你知道吗,那人今天就坐我对面,他就那么看着我,像看一个自己玩儿过的玩具。而且肯定在想:这个玩具不知道当时怎么被玩儿的吧。
可我知道…他的手当时被我藏起来的铅笔戳伤过,我把铅笔削尖了,非常非常尖。我每次尝试挣脱那绳子,只有那一次挣脱了。
我当时好兴奋…终于可以反抗,终于可以扯下那黑布看清楚这怪物的样子…可惜…他从后面抓我头发…我根本就看不见他…”
“今天…你看见谁了?”
“就是那个…说我不自量力…手被我戳了两个疤的人,”他凑过去小声说:“我也知道了…不是我爸就是我大哥安排的…他们把我当东西用…用完还要录下来当作可以威胁他们的东西…真的是很物尽其用啊…”
江夏心中开始猜想:今天,饭局吗?那个人,应该也在这酒店了,有机会下手吗?
“其实我应该这么想…大家出身在这世界上,都是物品才对…你用用我,我用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