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顺着锁骨边流淌了些下来，裴晨贪婪地从下到上饮完，故意绕过那直直的水流，在粉色小山丘上停留几秒，最后到达香颈，继续吻咬。
被吻的人心里依旧在想：他胆敢怜悯我可怜我！大不了就分道扬镳，他继续过他单纯的人生，我还就一个人，我怕什么？又不是没了他活不了了。
他现在感受不到裴晨的任何吻或者抚摸，僵坐在那里，脑子里纷乱：可是一日三餐、约定、枕头、还有那盆白色天竺葵、好不容易变得不冷的家…
裴晨从左边脖子吻咬到了右边，见人很听话，像是接受了他可以随意占有他似的，顺着他的力道仰着脖子，还适时地往左边偏。
见脖子上已经布满了他咬的痕迹，心下一喜，吻得更加贪婪用力，发出一阵爽快的闷哼声，手慢慢在他光洁身上揉搓。
仲季常脑子一闪：等等！视频里的人，是牟俊锋！
陡然间，感知到脖颈处传来的疼痛，让他将许多线索快速连接在了一起。
湖边杀人、他湿了的裤腿和鞋子、红了的眼珠子、回家后慌张进卫生间洗东西的声音。眼珠子…因为愤怒变的？
他…早就知道了？！
那就是因为我才杀的人，他怎么知道的？只能是裴晨给他看的，就像给自己看一样。
这人到底什么目的，不可能只是简单所谓满足他自己的癖好。为什么偏偏是我，又为什么一定要拉着他？
仲季常低头垂目，见一颗头正在他胸膛的位置，心生不悦。
既然已经给他看了，还拿这个做威胁，是想看看自己有多害怕多慌张，从而判定自己在意的东西是吗？
裴晨察觉到他本来有些僵硬的身体有了反应，以为是自己的技巧有了成效，抬头去看他的脸。
却瞧见一双寒冰带刺似的眸子，射出一道冷光，盯着他的眼睛，声音阴沉有力还带着威胁。
“滚开。”
裴晨那伸入他裹挟的白色毛巾里的手一停，左右瞧他眼珠子几秒，呵呵笑一声：“不答应啊…”
随后将手收回，悠闲坐在他旁边，等着自己下腹的消亡，叹口气：“看来我还得多多努力啊。”
空气安静，出水口哗啦啦地往下继续灌着温泉水。
仲季常捧着水往身上浇，躬着背，拿手在身上洗，右手大拇指的伤已经泡得看不清伤口，泛着白，透着红。
裴晨倚靠在鹅暖石上，拿眼去瞧他的后背，翅膀骨随着他手臂的动作变化，那颀长脖颈和脊椎弯成的弧度，还有那修长手指在脖子上洗搓的情景，快要消下去的地方又跟充电似的立了起来。
要不是自己定力好，加上癖好的难得，早就按趴在池子里疯狂推进了。
心里暗叹：还是得再等等，就像一道美味的佳肴，等待时间越久，吃起来越好吃。
“有烟吗？”仲季常问他。
裴晨从身后包里拿了烟，再拿打火机出来，打燃，等他凑过来点烟。
那张脸凑过来的时候，趁机扫视他脸上的面容，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眉眼不似以前那么不屑，看来自己在他心里，还是起了那么些变化。
仲季常大口烟雾吐出去，小口烟雾又把它们吹散，来回几次，才开口：“视频是在谁那里拿的不方便说，有几个人你也不可能轻易告诉我，可是偏偏拿这段视频给我看。你知道牟俊锋已经死了，拿出来看或者是放上网，都只是为他平添多一个花边新闻…”
夹着烟的手故意往他肩上抖烟灰接着分析：“我猜猜，要么，其它视频里有谁跟你有着关系，要么，你拿在手里，就跟录这视频的人是一个心思。”
“什么心思？”裴晨扫了扫他抖落到自己身上的烟灰。
“哪一天利益谈崩了，拿来威胁，最好不过。我再猜猜你怎么拿到的这些视频，除了偷窃，我想不到别的可能，不过，费力去偷的东西应该不是这个，这只是顺带的惊喜。”
“还能猜出什么？”
“按照你的野心，不止栔城，其它地方应该也有和你合作的势力。虽然我不了解你们运作方式，但是总归是，你帮我，我帮你。”
仲季常觉得有些累，眨了眨疲倦的眼睛：“你应该是帮什么人拿什么东西，不利于他的，或跟仲振全或是仲广霖有仇的，有利益牵扯的人。”
“猜得不错。”裴晨对他的推理表示赞扬，眼睛眯了眯，去瞧他脖子上自己咬的痕迹，安慰自己，算是尝到了点滋味。
“具体是谁，你也不可能跟我说了，我也没兴趣。”仲季常侧头看他，又笑得不屑，朝他吐口烟：“你想搞垮仲家，呵…是你们…你们想搞垮仲家，我可以帮你们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