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转身去看气呼呼的闫小山:“去吃饭吧。”
闫小山站起来,瞪一眼仲季常从他们身边过,听仲季常在他身后打趣:“我们小山吃气都吃饱了,看来省点儿饭钱。”
“你别闹他了,”江夏关了门一块往电梯走,经过周成川,带上一块儿走。
“我闹他?”仲季常在他身旁开始来事儿:“啊…你被认证了,现在你俩是一对儿,我闹不得了。”
“你把我当枪使,”江夏看怒气冲冲的闫小山已经进了电梯,等周成川也走了进去,才凑他耳边低声说:“但是不希望我被他当枪使,是吗?”
他俩也进电梯,仲季常低头看自己鞋尖,顿感无趣,觉得自己也是多事,给自己找不痛快,心里嗤笑一声:罢了罢了,还是好好给他俩个机会处处吧。
找了家店,点了特色菜,闷头吃。
仲季常喝了口酒对闫小山:“明天你跟我一块儿玩儿?还是跟成川过去守着他看他工作?”
闫小山低头不言,继续吃饭,又听他语气诚恳宽慰自己。
“不生气了,还是你们自己多处处吧,万一真的以后再不见了。”
闫小山听到这话,停了停筷。
对面继续说:“就像你说的,得创造美好的记忆,老了来,不后悔不是。”
“不要你管,”闫小山抬头,刚刚的气还没撒完,不过知道他为自己好,语气弱了些:“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
“好好,我管我自己。”仲季常无奈吃着菜,是管得多了,自己事儿都还管不全呢。
周成川望了眼他,神奇复杂,有些伤感。心想:跟他的记忆,已经多得不能再多了,从小到现在,全是。
好的有那么多,坏的…
他知道自己想要他,只是会怕某一天突然发狂,伤害他。一想到那一脸的伤,手就害怕得发抖。
那他跟别人好了,自己会开心吗?
自私地想,肯定不开心,别人碰他一下都让他烦闷躁狂,但不自私地想,那不是最好的结局吗?干嘛心里又过不去呢?
回酒店,江夏把包拿上敲他们门,周成川一开门他就说:“你还是过去吧,小山觉得自己被你抛弃了,又生气又伤心。”
“他跟你说的?”
“全写脸上了。”
周成川还在犹豫,人已经进门将包放桌上,只好拿了自己的包,进到那屋去。
进去见闫小山躺床上,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望着天花板,见他进来就转身背对着他,只好坐自己床上低头抽烟。
“这不是抛弃你,”他吐口烟还是说出口:“你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人还是不转过来,口吻故意,依旧在怨他。
“那我怎么说你才明白。”
“都说了不想明白,你自己的事跟我没关系,我也跟你没关系。”
“你转过来好好说话。”
“我凭什么听你的,你又不是我谁,去把江夏喊过来,他现在才是我谁。”
“是你谁?”周成川脾气又开始控制不住。
“就不是你希望的谁吗?你巴不得我躺他怀里是不是?想着赶紧把我安排出去,碍着你眼了。”
“你给我转过来!”
“好…我转过来,”闫小山换一副神情侧过身望他:“周成川同志,还有什么吩咐?”
“你不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故意给谁看?”
“知道啊,不就是觉得,我在你眼前你不爽快,我不在你眼前了,也不爽快,”
他坐起来双手撑着床边身体往他那边倾:“消失就最好,是不是?”随后身体往后仰:“那我就消失,你就好好往前走你的,管我干嘛?”
“我管你了?这都是仲季常自己出的主意。”
“哦…怪别个…”闫小山耻笑他:“不知道谁跑来给我安置的家具,也是季常拉你去买的?那他本事真大,还能站你脑子里吩咐你,你还不得不听他的。”
“我警告你啊,跟我不准这么说话。”周成川站起来,火已经控制不住了。
“哦…那你教我,怎么说?”
“好好说!”周成川将烟头扔烟灰缸,上前又准备掐他脖子,见他眼神凌着瞧自己,还把脖子故意递给他,手在他脖子旁顿住不敢往前。
“掐啊,”闫小山拿他手往自己脖子上搁:“反正掐习惯了,我也不怕,不就是疼一会儿嘛。哦…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你是希望我消失,那就用力点,掐死我最好。”
周成川掐他的手一使力,将脸凑过去抵着他额头:“好啊…那就一块儿!”
“一块儿就一块儿!总比现在来得好!”闫小山愤恨瞪着他眼睛,任他掐,一点也不挣扎。
额头贴额头,目光都带着火,心里却不自觉心疼对方,全在那相互的颤抖、呼吸急促慌乱里显现。